這兩人本想推辭,因為這道具本來就是給小女巫準備的,最終還是在劉佳儀執(zhí)著地注視下,心情復(fù)雜地喝了。
他們都明白這是小女巫的習慣,從不虧欠任何隊友。
劉佳儀之前幾天被白柳護著都休息得不錯,再加上昨天她并沒有做太多的體力活,都是另外兩個人幫忙做的,相比這些真真切切流了一天熱汗的加工員們,劉佳儀的體力和精神狀態(tài)都是最好的,所以目前大通鋪里只有她一個人醒了。δ.Ъiqiku.nēt
其他人,包括敏銳度較高的唐二打都在體力耗盡的疲憊,以及空氣中濃郁的玫瑰香催眠的在雙重作用下沉沉熟睡。
但劉佳儀作為一個第一天就被白柳這個倒霉貨帶得直接聞了一大口玫瑰原始香(塔維爾手上的香氣)的玩家,她受到工廠里的玫瑰香的影響小得多。
雖然有了可視化道具,但劉佳儀不想浪費,她在可以用耳朵定位正常行動的情況下,從昨天到今早一直都沒有用過可視化道具,但她剛下床的時候,劉佳儀卻突然聽到了一陣不正常的聲音。
一種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無比的八角蜘蛛在天花板上不斷吐絲,織網(wǎng),爬動的聲音,淅淅索索在劉佳儀的頭頂上來回竄動,動靜很小,但劉佳儀依舊聽到了
躺在狹窄床鋪上的加工員均勻起伏的呼吸聲和鼾聲,墻皮時不時剝落掉地的噼啪聲,和那種隱隱約約的,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拖拽游走的聲音。
她戴上可視化道具抬頭往頭頂上看去,卻什么也沒看到,陳舊斑駁的淺黃色墻壁上只有不斷掉落的墻皮,和一些被熏烤,或者著色的深玫瑰色痕跡,看起來有點像干涸的血漬。
劉佳儀蹙眉——作為一個很長一段時間都靠著聽力生存的人,比起視力她更信任自己的聽力,特別是在這種很安靜的早晨,她的聽力更不應(yīng)該出錯。
除非是這個東西存在,但是她看不見。
想到這里劉佳儀當機立斷地搖醒了睡在她旁邊的一個國王公會的成員,在對方迷迷瞪瞪半夢半醒的時候,她貼在對方耳邊低聲詢問:“噓,你現(xiàn)在抬頭,能看到什么東西嗎?”
雖然還沒徹底清醒,但是服從女巫的命令已經(jīng)是這些被救過的隊員的天性,他毫不猶豫地就抬頭看去,過了一會兒迷惑地轉(zhuǎn)頭看劉佳儀:“……什么都沒有啊……”
這個隊員也看不見,那就不是她眼睛的問題——劉佳儀心思電轉(zhuǎn),她冷靜飛快地思索著問題所在。
天花板上面一定是有某種怪物的,但是以肉眼和可視化道具都看不見,那在這個游戲里這個怪物應(yīng)該是要符合某種條件才能看見。
但這個條件是什么?
劉佳儀思緒運轉(zhuǎn)得極為迅速——他們才進這個工廠一天,一整天都是在各種勞動,信息獲得根本不充分,試圖從這個工廠里得到什么線索推斷出這個可以看到怪物的條件,從目前來看,劉佳儀覺得她是做不到的。
如果說平時劉佳儀肯定會退一步保守一點,先離開這個宿舍,等獲得了充足信息再回過頭來解鎖這個怪物。
但現(xiàn)在——她有了另一個信息獲得渠道,白柳。
白柳在進入游戲的時候,和她說了塔維爾的神諭。
她雖然不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每個游戲都黏在一起,讓她起雞皮疙瘩的關(guān)系,但如果白柳說的沒錯,塔維爾又是《玫瑰工廠》這款游戲的核心怪物,前晚還來找了他,那么塔維爾在進入游戲之前給白柳的那個神諭很有可能就是對這個游戲的一些提示。
劉佳儀閉上了眼回想白柳告訴她的神諭,一個字一個字地搜尋里面的有效信息,同時低聲喃喃自語:“……不要用右眼去盛放欲望……”δ.Ъiqiku.nēt
白柳被玫瑰侵蝕了右眼,但這家伙的左眼是沒事的!
這是一種暗示!塔維爾在暗示白柳用一只眼睛看東西!
劉佳儀念到這一句的時候猛得睜開了眼睛,動作快速地捂住了旁邊還一臉懵逼的國王公會成員的右眼,用手托著對方的下巴抬起對方的頭,對準她聽到聲音的角落,語調(diào)冷酷地質(zhì)問:“現(xiàn)在能看到什么東西了嗎?”
那個國王公會成員原本睡眼惺忪的表情一下繃緊,瞳孔極具收縮,松垮的面皮時不時向一邊抽搐,他就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一般,大氣都不敢喘地發(fā)著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手腳都發(fā)軟,有些坐不起來。
“看,看到了很多。”他嗓音打著顫,脖子一抖一抖地轉(zhuǎn)過去看向劉佳儀,極為飄忽地說,“小女巫,一屋子都是,怪物。”.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