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牧四誠的強烈要求下,徽章的事情白柳轉交給他們自己處理了。
今年的重頭戲是武器改造。
查爾斯為他們引薦的這位武器改造師樣貌古怪,蓬頭垢面,半長不長的頭發十分不講究地被某種黑乎乎的機油凝成一綹綹,隨意地耷在亂糟糟的胡子旁,過于臟陋的面容讓人看不出他的年紀。
他們武器改造的地點是游戲內十分偏僻的一個,有點像是汽車倉庫的地方,墻面上掛滿了大小改刀,十字改錐,鋸條以及各式奇形怪狀的改造工具和半成品,空氣里充斥著難聞的煙塵和汽油味道。
地面上有個正在熊熊燃燒的巨大鐵爐,里面是一爐正在滾著泡的巖漿,改造師把頭上的焊機面罩往下一拉,用一柄長鉤夾住某樣燒得看不清原來形狀的武器往巖漿里一浸沒。
“滋啦——”巖漿冒出悠長的黑煙。
兩秒之后,改造師拉出長鉤,上面的武器空空如也——很明顯是融化在了巖漿里。
“嘖。”改造師不爽地哼哼,“誰送來的技能武器熔點這么低啊,浸一下就沒了!”
旁邊的學徒欲哭無淚地看著那鍋巖漿,急得直蹦:“……師父,你下鍋之前好歹測一下武器熔點啊!這下我們怎么從鍋里把武器給撈上來啊!”
“撈不上來就算了。”這位改造師渾不在意地把長鉤甩到一邊,怒目吼道,“連我的三昧真火熬的石漿都受不住,這武器有個屁的改造價值!雞肋死了!”
木柯他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那鍋正在咕嚕咕嚕冒泡的巖漿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這位穿著八九十年代工人套裝,厚實的綿氈圍裙的改造師抬手把油膩膩的頭發甩到腦后,把一柄正在閃著電光的焊接槍架在墻上,回頭斜了白柳他們一眼:“就是你們要改造啊?”
查爾斯克制自己立馬離開這里的欲望,矜持地點了點頭:“是他們。”
“白柳,這位就是游戲中最好的武器改造師——華干將。”
華干將一雙鐵鉤似的眼睛藏在臟亂的頭發與面容間,凌厲地掃了他們一圈,抬臂起鉤,在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從白柳的手上把那雙手套給鉤到了自己手里。
“這是你的技能武器吧?”華干將雖然在問白柳的話,但他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白柳,而是從抽屜里熟練地抓住一個筆式聚光放大鏡戴于左眼,另一手執一柄尖鋒銳利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就往手套表面上一劃!
手套頃刻就被捅出了一個洞。
牧四誠沒忍住喊了他一句:“喂!不要隨便亂動!”
華干將充耳不聞,下刀越發快速,幾下就把白柳的手套拆了個干凈,然后從亂糟糟的頭發里捻出一根帶線的針來,舔了兩下,唰唰往上亂縫。
幾下之后,錢包變得收縮不少,華干將將錢包丟給白柳,自己用毛巾擦了擦手:“再試試。”
白柳接過錢包,戴在手上,挑眉:“比剛剛合適很多。”
皮革內卷,在指關節的位置收縮,手套尾部衍生出一截,將手腕很好的束縛包裹——戴上去比查爾斯給他簡單改造過后的,要舒服很多。
“不愧是最好的改造師。”白柳發自內心地贊嘆。
查爾斯脫帽屈身行禮,微笑后退:“那就麻煩華干將先生了。”
華干將無可無不可地揮揮手,敷衍之意溢于表。
等查爾斯一走,談到武器改造的事情,這位五大三粗的改造師又強勢起來:“我的技能就是這味爐火,叫三昧真火。”
旁邊的學徒小小聲糾正:“——叫溶解鍛漿,師傅。”
華干將沒好氣地打他后腦勺:“就你有嘴會逼逼,我說叫三昧真火就叫三昧真火!我就喜歡三昧真火不行嗎?!”
學徒:“……行。”
“挺好了,在我這里,技能改造分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簡單定型,我剛剛做的那個樣子就是定型,定型之后你們滿意,就下到爐火里定格,然后鍛造。”
華干將神色嚴肅地道:“只有定格之后不崩解的技能武器,才能作為你們的技能武器繼續保持這種特定形態,供你們在比賽中使用。”
“但定格到鍛造之間,可以往里面加很多珍稀道具來拉高自己武器的屬性——比如攻擊屬性之類的。”筆趣庫
華干將瞄了一眼白柳手上的那雙手套:“比如這雙手套,可以往上面塑一層金屬緞面,里面內嵌一層綠山羊的羊皮,防御值可以加2700左右。”
“但相應的,這雙手套的重量會變成120kg,相當于你要隨時舉著一個兩百斤的大漢。”
白柳:“……那還是不了。”
華干將接著說:“所以鍛造過程要你們要根據自己的情況來取舍,到底加不加,到底加什么——你們的鍛造費用都查爾斯付過了,我這里的材料你們可以隨意取用。”
說完,華干將對著白柳伸手:“手套拿來,得過巖漿了。”
白柳從善如流地脫給了他,問:“如果過不了,像剛剛那樣溶解在巖漿里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