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要讓你和那顆心分離。”黑桃語氣有些低沉,他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一般。
白柳問:“那現在呢?”
黑桃說:“現在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不應該再傷害你了。”
白柳微微轉了一點頭,他斜眼看向黑桃,模仿這人的語氣:“為什么,又沒有理由是嗎?”
“有理由。”黑桃說,“我們結婚了,宣過誓。”
他以一種古怪的腔調一本正經地模仿那幾個大兵模仿神父給他們證婚的時候說的誓:“——從今時到永遠,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快樂還是憂愁,我將愛著你、珍惜你,永永遠遠。”
白柳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但他很快就開始潑冷水:“這只是一場你生命里的游戲而已,你不用這么當真。”
“我的生命里只有游戲。”黑桃困惑不解地反問,“我為什么不能當真?”
白柳靜了下去,他轉過身背對黑桃:“晚安。”
黑桃正對著白柳平躺著,哦了一聲,然后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聽到白柳的呼吸聲徹底均勻之后,黑桃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床頭柜,他低著頭看了一會兒里面那些避孕套,然后伸手取了一盒出來。
旁邊的房間里傳來了很劇烈的喘息聲。筆趣庫
“這個東西,原來是氣球,難怪要用嘴……”黑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自自語,“所以蓋伊他們是吹氣球吹得喘不上氣了?”
接著黑桃陷入了新一輪的疑問中:“為什么人結婚當晚要兩個人一起吹氣球?”
但黑桃身后的白柳這次是真的已經睡熟了,再沒有任何人可以解答他無窮無盡的疑問。
第二天早上,白柳徐徐醒來的時候,他有一秒鐘內就地抽出了槍對準了房間里這些不明白色球狀物體。
一夜過去,白柳就跟換了個房間一樣,房間里全是大大小小的氣球。
在確定了這個房間就是他昨晚睡的那個之后,白柳收好槍,穿好衣服,面無表情地撕下了一個貼在墻上的,臉盆那么大的氣球。
他看到了球嘴,一個淡黃色的橡膠圈。
白柳的動作頓了兩秒,他一邊扣襯衫扣子一邊走到床頭柜打開,然后動作又是一頓。
昨天里面放的起碼六盒還沒拆封避孕套早已用完,只剩幾個空蕩蕩的包裝盒躺在抽屜里。
白柳緩緩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把房間里的氣球都清理收拾好,丟進垃圾桶,轉身走出了房間。
一開門,他就看到了門外的亞歷克斯和蓋伊,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白柳一出來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蓋伊心直口快,目光悚然地看著白柳:“你還活著!我以為黑桃把你給……死了!”
白柳靜了一下,他看向蓋伊,以目光詢問。
蓋伊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在白柳的腰部周圍游離:“昨晚黑桃出來要避孕套了。”
“要了十二盒,什么尺寸的都有。”亞歷克斯視線特別詭異,他緩緩地說,“但我們已經在房子里放了六盒了,加起來快兩百個了……”
白柳:“……”
蓋伊實在是忍不住了,眼神好奇地直往房間里瞟:“你們昨晚在房子里干了什么?一晚上就用了這么多?”
亞歷克斯想起唐二打,看向白柳的目光越發不對勁,幽幽地強調:“還什么尺寸的都有……”
白柳若無其事地略過了這個話題,冷靜問:“黑桃呢?”
亞歷克斯神色十分復雜:“早上我們遇到黑桃,他說不夠用,去鎮上買避孕套了……”
“我們以為你暫時不會起床呢。”蓋伊略帶調侃,他擠擠眼,“畢竟黑桃看起來很急,感覺馬上就會回來和你繼續用。”
白柳:“……”
蓋伊說的沒錯,在白柳微笑著把槍上膛之后,說自己要去找黑桃的時候,黑桃自己跑回來了。
看到黑桃的時候白柳怔了一下。
這人臉上都是各種油漆涂料,舉著一大堆很有抽象繪畫意義的巨大氣球,頭發上全是各種油漆斑駁地交織出彩色的線條。
黑桃走到白柳面前,這人呼吸罕見地帶了喘。
白柳注意到這人嘴邊一圈紅印子——看得出來是很努力地吹了一晚上的氣球了。
黑桃舉著一堆大概七八個被油漆破過的氣球,他黑色的眼睛在一堆烏七八糟的顏色就像是閃著亮:“沒有找到馬克筆,借了油漆畫的。”
白柳一靜——他意識到這家伙是在模仿謝塔用馬克筆畫氣球送給他的行為。
但根本不擅長,所以就搞出了這么一堆更慘不忍睹的藝術大作。
不過黑桃自己好像不覺得,他背挺得筆直,說:“我吹了一晚上,這是最好看的幾個。”
“給你,他們沒給你的氣球。”黑桃把氣球塞到了白柳手里說,他強調,“你應該有的。”
黑桃喘著氣,語氣特別的認真:“他們昨晚兩個人吹的氣球肯定沒有我一個人多,我們的結婚贏了他們。”
“我剛剛問過了,最近這里結婚的人當天晚上用的避孕套就我們兩個最多,我們應該是結得最好的。”
白柳仰著頭望著臟兮兮的黑桃,他最終接過了氣球,然后給了黑桃一個擁抱,說:“是的。”δ.Ъiqiku.nēt
“我們結的很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