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打斷他的話,強調(diào):“你就是輸了。”
唐二打:“……”
唐二打摸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好,我輸了,白柳呢?”
黑桃抱著倚在自己肩膀上的槍,一只眼睛從槍桿邊緣露出,直勾勾地盯著唐二打:“有人和我說,他昨晚和我睡到一半,和你跑了。”
旁邊正在偷聽八卦的士兵們紛紛震驚地倒抽一口涼氣。
唐二打:“……”
你到底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唐二打無奈地扶額:“白柳沒有和我跑,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訓(xùn)練,沒有見過他。”
黑桃垂下眼睫,抱著槍哦了一聲:“那白柳應(yīng)該是和亞歷克斯跑了,蓋伊出事之后他一直很關(guān)注亞歷克斯。”
“他好像很喜歡關(guān)注這種剛剛死了對象的戰(zhàn)斗力。”黑桃平靜地說,“他還抱了亞歷克斯,亞歷克斯完全接受了白柳的安撫,和他一起背叛自己的陣營跑了。”
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自己有被內(nèi)涵到的唐二打:“……”
旁邊正在喝水的士兵驚悚地嗆咳了一下——亞歷克斯不是和蓋伊是一對嗎!
沒想到白柳那個外表看起來很清淡的小伙子背地里居然這么重口味,居然喜歡喪偶人夫!
這就是傳統(tǒng)東方帝王的特殊愛好嗎!
在短暫的休憩后,整支隊伍又開始往前行進,泥土越來越濕滑,地上的水洼也變得密集了起來,還有一些不成型的小型河流和已經(jīng)積水的河床。
沉重的裝甲和坦克已經(jīng)無法再往前行進,決定原地駐扎,士兵們把附近的河床填補起來,而突擊二隊的隊員繼續(xù)向前行進。
“大致的計劃是我們抵達普魯托湖泊附近,先伏擊清掃湖面上的船只和火力點,防止他們乘坐船只擴散到雨林四周儲備戰(zhàn)力,繞后攻擊,然后這邊再用炮火猛攻。”
唐二打一邊走一邊和旁邊的黑桃解釋:“他們的重兵力不如這方,而且這次指揮員下了血本——上千門炮火,二十余萬余枚炮彈要在上午十點之前全數(shù)打完。”
“這個雨林都會被炸成一片廢墟,燒出一個大窟窿。”唐二打在空氣中嘗到了一點血腥氣,他神色冷肅,“資源全都被污染破壞了,他根本沒打算讓周圍的居民還能在這里靠著雨林繼續(xù)存活,后續(xù)耗都能耗死對方。”
雖然只是一個游戲,但唐二打本能的不喜歡這種走向,這會讓他想到一些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不好的事情。
唐二打沒忍住嘲諷地點評了一句:“本來發(fā)起戰(zhàn)爭是為了爭奪這里的資源,最后卻寧愿毀掉也不讓這里原本的土著繼續(xù)享用。”
這種漫不經(jīng)心地把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毀掉的做法讓唐二打想到一個很熟悉的人——白六。
這家伙早期還在為了利益做事,但越到后期,就好像是利益得到的過剩,他無窮無盡的,宛如黑洞一般的金錢欲望得到了滿足之后,溢出的一種近似于懶散的無聊情緒。
白六開始沉溺于新的消遣和娛樂,他開始喜歡讓自己命懸一線的刺激游戲,追逐勝利,收繳人們的靈魂紙幣——另一種意義上的金錢。
但再到了后來,勝利也無法滿足他了。
白六開始樂于露出破綻,給自己豎立對手,甚至有意無意地讓自己手里的人失控——
——然后再把他們解決掉。
唐二打作為被白六玩弄了三百多條世界線的還沒有膩味的一個合格玩具,他太明白這個人到底有多惡劣了。
牧四誠,劉佳儀,小丑,甚至于木柯,到了后來的世界線,白六幾乎每條世界線都會殺死一到兩個自己的手下,理由都是他們背叛了自己,或者是失控了,不再完全服從自己。
但對于白六這種而,對方會不會背叛自己根本不取決于對方。
而是取決于白六愿不愿意給機會讓這些人背叛。
白六作為被邪神認可的唯一信徒,這個人如果有骨頭,有心臟,有任何和人類一樣的構(gòu)造,挖出來也應(yīng)該是腐爛漆黑,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金錢味道。
這場戰(zhàn)爭,整個歷程真的太像白六的手筆了。
雙方的矛盾本不應(yīng)該這么早爆發(fā)。
如果不是那個廠長的死,這場死了這么多人的紛爭說不定可以在那個廠長的帶領(lǐng)下有更為和緩的解決辦法,特別是在這個廠長已經(jīng)取得不少成績的情況下。
但就是那么巧,這個關(guān)鍵人物慘死了,一切的矛盾被滾成了更大的死結(jié),所有和平發(fā)展可能性都被斬斷了。
唐二打心緒起伏了片刻,又穩(wěn)定了下來,他們來到了湖邊,穿上了潛水服下沉。
在下水前,有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提醒:“注意,這里的湖里可能有很多巨蟒,這里的傳統(tǒng)土著信奉一種可怕的邪神教派,喜歡蓄養(yǎng)有爬肢類動物。”
“那個廠長也是據(jù)說也是這些傳統(tǒng)土著按照邪神的指示擊殺的。”
唐二打的瞳孔一縮,他猛地上前一步抓住這個士兵:“你說那個廠長是怎么死的?”
這個士兵嚇了一條,但還是回了唐二打的話:“——我聽說是這些土著信奉的邪神降下了神諭。”
“——要殘忍地處死這個廠長。”.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