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木脫口而出:“你怎么突然給白柳算命?!”
“什么算命!”逆神狀似生氣地反駁,“我技能那叫聆聽神的只片語,和算命是兩碼子事好嗎!”
“都差不多。”旁邊有個殺手序列的隊友興致沖沖地湊過來,“你算出什么來了?”m.biqikμ.nět
逆神的目光一頓,他笑笑:“算出了新神誕生。”
柏嘉木很快聯想到那群喜歡養蛇的土著,和這群土著對于白柳的奇怪態度,他皺眉:“你是說白柳會在這個副本里成為這群土著信仰的新神?”
逆神轉身,聲音里聽不出情緒:“算是吧。”
“不過神的本源都是一致的,白柳能在這里被選中,證明他在所有副本里都被選中了,所以才會一直遇到舊神……級npc。”
逆神靜了片刻:“邪神屬意白柳為自己的下一任繼承者,他在誘導白柳殺死神級npc。”
柏嘉木聽得直蹙眉:“什么意思?”
逆神轉過臉來,又是笑瞇瞇的了:“我也不是很明白,也就是看到了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預就是這樣的。”
“就連我這個預者,有時候都不明白自己預出來的東西是真的,還是神明故意降下這只片語,讓我臆想到歧途上。”
柏嘉木越聽越不明白,他眉頭擰得都快打結了:“你的意思是神說了謊話?”
逆神搖頭:“我的技能身份你也知道,類似于宗教里的審判者,而我的技能就是接受神降下關于未來的神諭,用這預示般的神諭來審判眾人。”
“神諭是絕對真實的,神的確能看到關于每個人未來會發生的一切。”
柏嘉木越聽越迷糊了:“那為什么……”
逆神微微垂下眼,他像是在沉思什么,又開口時很突兀地轉換了一個話題,“你知道怎么樣才能不說謊,卻完美欺騙一個人嗎?”
柏嘉木一怔:“怎么做?”
逆神抬眸望向柏嘉木,他臉上帶著一種很奇特的微笑:“那就是只告訴他關于真實的只片語。”
“神諭就是這種騙人思維的最完美呈現。”
雨越下越大,茂密的叢林里傳來詭異的篝火氣息。
在湖泊往里走的土著領地中心里,豎著一個用闊葉和草根揉搓搭建搭據起來的棚子,棚子下放著一個兩人高的木雕神像,神像的眉心和額頭上涂了一種特有的草木油性紅色涂料。
神像的周圍,被擺放了六個火炬堆,在如此暴雨的天氣里,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在風的吹拂下離奇地越燃越高。
身上涂滿了紅色涂料的土著繞著神像和這六個火炬堆以一種奇怪的規律繞圈大跳,擊打自己的膝蓋,口中還在哼唱著一種不知名的陰森曲調。
神像前跪了一個四肢伏趴在泥地里的人,這人就是傳統土著的領導,他雙手朝上,頭卑微地埋入泥地里,任由大雨沖刷自己的身體,口中不停地祈禱:
“神啊,你賜予我們廣袤的土地,豐沛的雨水,將敵人和危機提前預示給我們看,將普魯托這個死神般的湖泊贈予我們作為防衛的港灣,在敵人用罪惡的火炮偷襲我們時,降下甘霖雨露,助我們反擊。”
“勝利終將是我們,因為神早已預示了這一切。”
“您曾經降下神諭告訴我們,要擺脫那些占領我們土地,奴役我們軀體的邪惡異鄉人,唯一辦法就是殺死那個廠長。”
跪拜在地的人緩慢地,好像是生怕冒犯這個木雕般地,抬起了頭,他仰著脖子,目光狂熱地望著神像:δ.Ъiqiku.nēt
“您和我的看法是如此一致,那個廠長果然也是個卑鄙無恥的異鄉人,用偽善的外表來迷惑我們!”
“我們已經在您的神諭指示下奪回了我們的自由,接下來就是贏取這場戰爭的勝利,神,請告訴我們,告訴您孱弱又虔誠的信徒,我們該怎么做?”
“為此,我將獻上您最喜歡的供奉品,我們的欲望與痛苦!”
語畢,這人爬到了棚子里,附耳在地,似乎在聽取神降下的神諭,還時不時地點頭應和,神色肅穆,仿佛真的聽到了什么。
其他土著屏息以待。
不一會兒,這人小心地從棚子里走了出來,他站著,眼里閃爍不定,有種藏不住的惡毒從他的聲音里露出來:
“神說,殺死那個蓋伊和那個新派的指揮員,重新推我上位,神就會重新賜予我們曾經擁有的一切。”
“一切就會重歸于和平。”
小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