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儀死死地盯著湖面,她轉頭看向逆神:“我是絕對不能過去嗎?”
“最好不要?!蹦嫔窨聪蛭兆尩奶贫?,“你也一樣,你兩要是被白柳看見了,說不定又會被送到其他地圖里去,你們可沒有黑桃那種劃破空間的能力,再被送一次,估計就直接退出游戲了?!?
劉佳儀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
理智告訴她,這個逆神說的是對的,但……
“我們是白柳的隊友。”劉佳儀盯著逆神,“就沒有什么我們能做的事情嗎?”
逆神聳肩攤手:“我也是黑桃的隊友,但現在你看看,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嗎?”
“這兩個人之間的聯系?!蹦嫔褶D過頭,看向波瀾不驚的湖面,“可不是我們這些隊友可以插進去的?!?
湖面下。
尸體面目猙獰腐爛地來回游動,暗無天日地遮擋了所有光。
白柳將自己掩飾在一眾尸體的后面,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緩慢地下沉。
一根純黑色的鞭子左右揮舞,擊打開遮掩白柳的尸體,湖面微弱的曙光伴隨著尸體被甩開而落在白柳的臉上。
黑桃冷淡的臉浮現在了白柳的面前,他單手握住白柳揮舞過去的骨刺長鞭。
骨刺刺入他的手掌內,隨著白柳將鞭子回收下扯,在水中黑桃的手掌內爆發出一陣血霧。
但這絲毫沒有阻擋黑桃靠近白柳的步伐,他攥住白柳的揮舞鞭子的手腕,用了極大的力道猛地向上拉扯。
白柳被扯得下意識張開了嘴,大量的水涌入喉腔,他被直接甩出了水面,摔在地面上轉了兩圈,才嗆咳著抬起手背擦掉嘴邊的水,試圖站起來。
黑桃突然出現在了剛剛站起來的白柳身后,屈膝騰空,膝蓋跪在了白柳的后頸上,他面無表情地往下一壓,白柳就被摁得單膝跪了下去。
白柳下意識想抽鞭回擊。
但黑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用手掌控住白柳兩邊的肩膀順著下滑,握住了白柳的手腕,向上反剪一提,而左膝蓋還壓在白柳的后頸上。
完全就是一個,逮捕的姿勢。
白柳跪在地上隱忍地喘息著,手指蜷縮好像在掙扎一樣試圖往回縮,他的長發散開,遮擋住他的側臉,蜿蜒地垂落地面上,水滴從白柳的睫毛上搖曳墜落。ъiqiku.
長有骨刺的黑鞭掉落在一旁,上面的黑色涂料有氣無力地停留在染黑了四分之三的地方,不再向上蔓延了。
黑桃的膝蓋用力,白柳被這力道壓得不得不后仰頭看向壓住他的黑桃。
白柳的眼神有種渙散的空洞,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因為剛剛窒息過,眼眶泛著一層很淺的紅。
黑桃垂下頭望著白柳,眼神很專注,但臉上的神情卻很陌生,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白柳,你不是說你要贏我嗎?”
“你現在這副自我厭惡的樣子,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原本的你就能贏我,贏任何人,為什么要對自己做這種自我放逐,自我抹消的事情?”黑桃冷靜地質問他,“——看著現在只是一個別人欲望和武器載體的自己,你不會感到惡心嗎?”
“我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你,在游戲里贏過我的?!?
黑桃緩緩伸手,想要取走白柳脖頸上的逆十字吊墜。
白柳的瞳孔輕微地收縮了一瞬,旁邊的鞭子上一直停滯的黑色就像是沸騰了般,開始在整條鞭子上扭動,他忽然笑了一下。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白柳抬眸凝視著黑桃,臉上的微笑變得極其危險,顏色淺淡的唇瓣輕微開合,水滴順著下頜劃過喉結,“——自我抹消這種事情,不是你先做的嗎?”
黑桃微不可查地一怔。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正在調動湖泊中所有尸塊……
一只巨大的尸塊組成的,扭曲的手從湖泊里猛地沖出,狠狠地砸向黑桃,黑桃試圖拖著白柳躲開,但白柳一個翻身就握住了旁邊的黑色骨刺長鞭。
翻身跪地的一瞬間,白柳眼神冷厲對準靠近過來的黑桃抬手就是斜向上的一鞭。
黑桃側身躲過。
白柳不停自己的攻擊,骨刺全張,瞄準黑桃的喉嚨處回拉,企圖直接用鞭子的骨刺拉開黑桃的大血管。
逆十字吊墜在動作間從白柳的襯衣領口里蕩出,泛出一層近乎血色的暗沉光暈。
這光暈照耀在白柳身后的巨大尸手上,這尸手就像是癲狂了一般,扭動著不斷朝著黑桃擊打。
巨大的尸手重重地錘在地面上,地面上不斷有裂紋綻開,而黑桃在這只巨大的尸手面前,只有一顆豆子大小,敏捷地跳躍躲避。
黑桃的鞭子一次次落下,打在尸手上,尸手被打得散落成尸塊,而尸塊不死,很快又聚集起來,擋在白柳面前。
白柳提起鞭子,在尸手的防守和幫護下,和不斷進攻的黑桃打了個旗鼓相當。
濕漉漉的長發在白柳身側散亂地飛散,而他手里的鞭子越來越黑,臉上的笑有種近乎漫不經心的殘忍:
“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和我玩游戲,又擅作主張抹消自己的存在,挖掉自己的心臟,抹消我的記憶離開的人,不是你自己嗎?”
白柳的眼中有種近乎火的光,在他漆黑的雙眸間搖晃著:
“——我都還沒說什么?!?
白柳的鞭子在尸手的遮掩下突然從黑桃的側方出現,黑桃迅速閃避,白柳從另一側突然出現。
黑桃對面的鞭子就像是殘影一般消失了,回旋鏢一般回到了白柳的手中,白柳揮出鞭子,語氣冷淡無比:
“——你有什么好在我面前生氣的?!?
鞭子轟隆一下砸在黑桃的背部,直接把黑桃砸進了一個坑里,緊接著尸手也呼嘯錘下,砸出了巨大的煙霧。
湖岸邊的泥濘全部裂開,黑桃落入的那個坑隨著龜裂塌落直接陷進了湖水里。
白柳站在尸手上,垂眸看著那個落進水里的坑,手中的鞭子只剩下最后一絲白色了。
他靜了片刻,眼睛里什么情緒都沒有,緩緩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
兩個人之間約定好的游戲的勝負這種東西,在有一個玩家做了逃兵的時候。sm.Ъiqiku.Πet
就沒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