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儀定定地盯著湖面:“白柳還沒出來。”
唐二打側頭看向逆神:“黑桃用技能白柳是最受到?jīng)_擊的人,我們要見到他,和他一起走。”
“你見到用了技能的黑桃就瘋了好嗎!”逆神無奈地扶額,“那家伙的個人技能破壞力大到恐怖,而且對技能的掌控也不夠,每次使用技能之后只能維持短期意識,然后就是失去自我意識的無差別攻擊。”
“黑桃自己也清楚自己技能的破壞力,無論是怎么樣的情況,幾乎從來沒有在游戲里使用過技能。”逆神轉頭看向湖面,神色莫名深吸一口氣,“……但他這次,逞強到了這地步,是真的不想輕易離開啊……”
“這就很糟糕啊……兩個邪神等級的人物一起出現(xiàn)在一個游戲里,還不肯走。”逆神的手放到了后頸,他轉了轉后頸,眼神冷厲,語氣里卻還帶著散漫的笑意,“我可不知道我能不能控住。”
“兩個處于熱戀期的小兔崽子真是擅長給周圍的人添麻煩。”逆神呼出一口氣,“不過現(xiàn)在也只能硬上了。”
系統(tǒng)提示:玩家逆神的審判者是否使用技能武器(審判者的十字重劍)?
確定。sm.Ъiqiku.Πet
一把巨大十字重劍斜跨出現(xiàn)在逆神的背上,劍的把柄剛好被逆神放到脖頸后的手給握住。
這劍巨大,劍身長約兩米,寬約兩個成年人的巴掌,橫向的把柄也有五六十公分,打眼望去就像是一個十字架,看起來十分沉重,壓得逆神都肩膀都矮了一點。
“真重啊……”逆神抱怨了一句,“為什么技能武器會這么重?不是從我的欲望變的嗎?給我變輕一點啊。”
他話音未落,面前一直風平浪靜的湖面突然在中央形成了一個漩渦,轉動著把周圍的一切東西,無論草木,枯樹,尸體,還是岸邊的東西都變成了某種抽象的彩色線條給吸了進去。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觸碰到bug之后崩解失效的游戲,開始以湖里的漩渦為中心一點一點消失,而這種消失很快彌漫到了岸邊的逆神和唐二打腳下。
唐二打迅速地把劉佳儀背了起來,跳到了還沒有崩解的地方,神色凝重。
“出去吧。”逆神頭也不回地冷靜說道,“我會把你們的戰(zhàn)術師給安全地帶出來的。”
“我不喜歡傷亡。”
流動的色彩線條瘋狂地被吸入漩渦內,唐二打看了逆神和他肩膀上的重劍一眼,拍了拍劉佳儀,鎮(zhèn)定道:“先走,我們留在這里幫不上忙。”
劉佳儀死死地盯著逆神的背影,咬了一下下唇,最終點出了面板:“我知道。”
白柳不讓他們插手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插不上手。
劉佳儀和唐二打退出了游戲。
逆神終于松了一口氣,總算走了。
他可沒有把握在兩個邪神等級的人物手下護住劉佳儀和唐二打。
逆神看了一眼漩渦越來越大的湖泊,無奈地深吸一口氣,然后提著劍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朝著吸走一切的漩渦中心游了過去。
……黑桃真是太亂來了。
明知道邪神到處在搜羅隕落的他的怪物書靈魂身份——舊邪神塔維爾,要將這張身份牌徹底污染。
然后黑桃居然還在一個全是邪神污染源的游戲里把自己的靈魂封印解除了,把塔維爾這個怪物身份給召喚了出來,結果就觸發(fā)了世界線崩壞,要被迫吸收儲存這個世界里的所有東西。
要是塔維爾這個怪物身份被邪神完全污染,黑桃這家伙的靈魂就徹底沒救了,真的會變成游戲里沒有自我意識,只知道攻擊的npc。
——會變成一只完全的,不可能再離開游戲的怪物。
漩渦的中心已經(jīng)卷到了湖底,是一片裸露在外的泥地,跪在泥地上的是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或者說怪物。
整個世界的線條混在湖水里不斷地灌入塔維爾的后背,他環(huán)抱住白柳,眼神越來越渙散:“我沒有拋下你離開,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想留在你身邊,想來見你。”
白柳雙手緊緊抓住塔維爾的肩膀,頭埋進塔維爾的懷里:“……我知道。”
“不要討厭我。”塔維爾的聲音輕得幾乎空靈,他抬手想要擁抱白柳,但抬到一半又無力地垂落了下去,“不要……向邪神獻祭你的痛苦,不要為了我去做你討厭的事情。”
“我會很生氣……很難過的。”塔維爾很輕很輕地說著。
白柳深呼吸:“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塔維爾低頭,把頭放在白柳的肩膀上,嘴唇蒼白得沒有任何血絲。
他看到了白柳身邊那根還在不斷變黑的鞭子,很輕地說:“你在說謊,你騙我。”
“你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還是想要那個邪神賜予你的力量,為什么?”筆趣庫
白柳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塔維爾垂落長睫:“你已經(jīng)討厭我到,連回答我都不愿意了嗎?”
背后被塔維爾吸收的湖水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粘稠,邪神的舊木雕在湖水里微笑著,木雕上的心臟缺口越來越大,大量的紅色涂料從這個缺口涌出,將所有湖水都變得一片赤紅。
隨著這些湖水涌入塔維爾的身體,他原本泛著微光的銀藍色眼眸變得失焦,聲音變得越發(fā)生澀和恍惚:“——你真的不愿意再信仰我了嗎?”
系統(tǒng)警告:玩家黑桃的怪物書身份《隕落的舊邪神》欲望即將失控!請及時取下身份裝備!
“你真的那么想要他給你的一切嗎?”塔維爾的聲音斷續(xù),透出一種讓人不安的情緒,“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也能給你。”
塔維爾猛地向下壓住了白柳,單手握住面色愕然的白柳的雙手摁在地上,他眼神里透著一種失控的執(zhí)著,語氣卻很柔和:
“我是你信仰的唯一的神,神不允許你背棄信仰。”
“如果你真的要被哪個邪神完全污染,那個邪神也應該是我。”
塔維爾的長睫輕顫,他伏身下去,將額頭抵在白柳的心口,同時動作生澀地將手伸入了白柳襯衣下擺:“我要徹底地污染你,白柳。”.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