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舜委婉地說,“我覺得牧神你可以不用那么積極地參與戰術討論。”
牧四誠反應了一會兒,意識到王舜是什么意思之后,郁悶地又趴在了桌子上:“……我難道又說錯了嗎?”
“總不可能這群預備隊員知道自己要被用來做炮灰,還心甘情愿去替這個什么拉塞爾公墓去參加聯賽吧?”牧四誠頭放在桌子上,眼睛望著王舜。
王舜百感交集地嘆了一口氣:“的確是這樣。”
牧四誠這下是真的懵逼了:“為什么??”
劉佳儀翻了個白眼,無語道:“白癡,你知道拉塞爾公墓這個公會為什么叫拉塞爾公墓嗎?”
牧四誠頓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議地說:“草,不是吧?公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bingo,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劉佳儀打了個響指,“加入這個公會的新人玩家都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什么樣的公會,也知道他們很可能被公會犧牲掉。”
“他們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座公共墓地,也做好了變成其中一個的準備。”
牧四誠靠在椅子上,雙眼失焦:“……我想不通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牧神你因為不喜歡公會,所以很少關注這些消息。”王舜解釋,“拉塞爾公墓本質是一個逃避型公會,接受大量的恐懼游戲的新人玩家。”
“有一些新人玩家對游戲的態度十分排斥,很想逃避游戲,所以拉塞爾公墓的會長站了出來,成立了這個集體公墓性社團。”筆趣庫
“他對這些玩家承諾,你們可以把死亡寄存在拉塞爾公墓這里,等到拉塞爾公墓勝利那一天,我就會許愿從公墓中復活你們,并將積分分給你們,滿足你們的欲望,讓你們可以脫離游戲。”
牧四誠覺得十分荒謬:“這也有人信??”
王舜點頭:“很多玩家信,除去被大公會篩選走的高階技能新人玩家,剩下相當一部分良莠不齊的技能玩家都去了拉塞爾公墓。”
牧四誠無語:“萬一這個拉塞爾公墓根本贏不了冠軍呢?那他們不白死了嗎?”
劉佳儀踢了一下牧四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一眼ppt上的勝率。
牧四誠又語塞了,但他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就算這個拉塞爾能贏,這些人能確保這個公會會長能兌現承諾嗎?”
劉佳儀又忍不住對著牧四誠露出了你可真是個傻子的表情:“你知道拉塞爾公墓的口號是什么嗎?”
牧四誠看向劉佳儀:“是什么?”
劉佳儀說:“愿我們在希望中死去。”
“這些選擇投靠拉塞爾公墓的新人玩家都是被大公會篩選剩下的,他們從一開始對自己的技能懷抱期待,覺得能靠技能存活下來,到后來的發現自己的技能根本不值一提,也沒人看得上眼,有個自我價值體系崩塌的過程。”
劉佳儀靜了靜,又說:“到后期,這些新人根本不相信能靠自己在游戲里活下去了,他們活得戰戰兢兢,覺得自己遲早要死,相比在恐怖游戲里被折磨死,不如選一種懷有希望的死法。”
“其實很多人根本沒指望拉塞爾公墓的會長兌現承諾,只是想死得安心一點罷了。”
一旁的王舜聽著嘆息一聲:“牧神,你和白柳可能不怎么關注這種公會,因為你們都是高階技能玩家,這種公會是低等技能玩家的最后出路。”
“我一直覺得很神奇,這樣一個低等技能玩家逃避形成的公會,最后竟然有這么大的殺傷力。”劉佳儀托腮回憶,“去年紅桃雖然贏了,但也打得不順手。”
白柳側頭看向劉佳儀:“去年紅桃是怎么贏拉塞爾公墓的?”
劉佳儀思索片刻后回答:“拉塞爾公墓的人拿紅桃沒有辦法,她技能涉及外貌變幻和魅惑,很難找到可以抵抗她技能的玩家。”
“但其他隊員都被鉗制得很厲害。”
“紅桃打了一場消耗戰,慢慢磨的,打得很辛苦,但對方是新人,面板還是不如紅桃這邊的,最后還是贏了。”
白柳轉頭看向王舜:“去年逆神是怎么贏的這個戰隊?”
王舜和劉佳儀同時沉默了。
隔了一會兒,王舜才開口:“沒看清楚。”
白柳揚了一下眉:“沒看清楚?”
“比賽開始一維度分鐘后。”王舜苦笑著說,“拉塞爾公墓的戰術師就主動向逆神投降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