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在進到陰山村之后就死死地貼在白柳旁邊,寸步不離。
白柳走過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的打開的門突然被猛地關(guān)上,緊接著大開的窗戶也一扇一扇地飛速關(guān)上。
白柳進入村子就像是給了這個村子一個信號一般,隨著他往里走,他每路過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就會飛快地關(guān)起敞開的房門和窗戶。
“砰砰砰”地關(guān)門關(guān)窗的劇烈聲音不停響起,也能聽到有人咚咚咚在房間里跑動著去關(guān)門關(guān)窗的聲響。
很快,這些關(guān)門關(guān)窗之后的漆黑房間中燈光亮起,昏黃晦暗的燈光從窗戶里透了出來,將里面的人的影子映在了窗戶上。
牧四誠一眼掃過去,他看到這人影的形狀的一瞬間差點沒叫出聲來,還是白柳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牧四誠呼吸急促地望著這些朦朧地倒映在白色紙窗戶上的人影。
這些靠在窗戶上的人影有些只有半顆頭,有些胸口中間有一個大洞,有些沒有了手腳。
影子一動不動地倒映在窗戶上,子似乎是在觀察進來的白柳他們,殘缺不全的頭部會隨著白柳的走動輕微,僵硬地挪動。
房門旁邊的水碗里的蠟燭隨著白柳走過突然自動立起,自動點燃,蠟燭的火光跳躍不定,隱隱泛出一種青紫色。
紙錢堆泛出重新燃燒的紅色火星,霧蒙蒙的天空開始往下飄散白色的往生錢,慢慢悠悠地落在白柳和牧四誠的肩頭。
越往里走,窗戶邊的人影就越清晰,牧四誠甚至能看到他們的手扒在紙窗戶上印出來的血手印。
這些人影隨著白柳往村子里走,不斷地向窗邊靠近。
有一次牧四誠看到了一只血紅的眼睛透過紙窗戶的破損,直勾勾地盯著他和白柳。
“白柳~”牧四誠嚇得喊人都抖出波浪音了,他往下扯了兩下白柳的手臂,“它們不歡迎我們的樣子~”
白柳平靜地嗯了一聲:“很明顯了,都在關(guān)門謝客?!?
“沒有主動出來攻擊我們,這不是個打怪類型的副本,應(yīng)該是個解密本?!?
白柳環(huán)視一圈這些人影:“解密本里最需要的就是信息,我們找個房子進去看看吧?!?
牧四誠汗毛倒豎:“現(xiàn)在嗎!”
白柳淡淡地掃牧四誠一眼:“開玩笑的,看你這么害怕,緩和一下你的心情。”
牧四誠:“……”
這人人品真的有問題。
這個時候有人拍了一下牧四誠的肩膀,牧四誠嚇得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就要用猴爪襲擊人,結(jié)果被白柳制止住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拿著一個手電筒的男人:“你們就是回鄉(xiāng)來處理祖墳事情的小年輕是吧?我是何大牛,附近村的人,考古隊麻煩我在這里等你們過來?!?
牧四誠和白柳的系統(tǒng)面板同時跳出來提示:
系統(tǒng)提示:玩家觸發(fā)npc何大牛,可領(lǐng)取支線任務(wù)——守義莊
何大牛一出現(xiàn),這些房間里燈就瞬間暗了下去,人影也重回了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見了。sm.Ъiqiku.Πet
他就像是根本沒注意到房間里的人影,轉(zhuǎn)身對白柳他們慢悠悠地揮了揮手,語調(diào)拖得很長:“跟我來吧,先去義莊,你們的爺爺奶奶都在那兒等你們?!?
何大牛說完這句話,就自顧自地舉著閃爍不定的老舊手電筒往前走了,一邊走一邊自自語般地說:“我在隔壁村也是守義莊的,你們村沒人,我才來幫忙守,現(xiàn)在你們回來了,都是你們自己的祖宗,也該你們自己來守了?!?
“哪有我這個外村人守陰山村義莊的道理?!?
白柳跟在何大牛后面,問:“為什么不能外村人守?”
何大牛頓了頓:“陰山村百年以來,就沒有讓外人守過村,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來,祖祖輩輩都在這里扎根,都在這里生存,土生土長的陰山村人不去外面,也不會讓外人入村?!?
“所以這里這么多年來,還是很老舊,也不發(fā)達,看起來和百年前好像是一個樣子。”
“這里不歡迎外人,外人要是誤入這里,是會被趕走的。”
何大??人詢陕暎掷^續(xù)道:“也就是你們爺爺奶奶這最后一批土生土長的陰山村人都死絕了,不然也輪不到我一個外人來幫忙守尸?!?
“不過我頂多也就守這兩天了,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也是要走的?!?
牧四誠追問:“為什么?”
何大牛慢慢地回頭,用蒼老,衰敗的眼睛看牧四誠一眼:“為什么?再有兩天就頭七了,他們一回來,我這個外村人還是不能留?!?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