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笑了笑:“我們正缺正法符咒。”
牧四誠驚道:“你把符咒從傘面上撕下來了!”
“嗯,因為傘里的符咒不止一張,孔旭陽似乎為了確保自己的計劃不會出亂子,一定能困住過橋人,他在殉橋鬼的傘內(nèi)貼了三張符咒。”白柳收好符咒,看向牧四誠,“一張我撕下來了,一張我貼在了那殉橋鬼身上,還有一張我留在了傘里。”筆趣庫
牧四誠終于反應過來了:“那些浮尸都死在橋下的河水里,所以你讓我繞路回橋下,然后用貼了縛身符傘照向他們,它們就會被困住了,因為這符咒會將它們困在它們死之前的地點!”
白柳頷首:“我的計劃的確這樣沒錯,不過執(zhí)行過程的時候出了一點岔子。”
牧四誠注意到白柳唇邊那兩顆小尖牙,怒到站起,指著白柳罵:“這還叫小岔子!你他媽直接暈過去了!還差點變成僵尸!你這計劃差點讓我們都一起變鬼了好嗎!”
白柳遺憾地嘆息:“我怎么知道你這么不中用,我通關鬼橋的道具傘拿到了,通關路徑去橋下也告訴你了,你剩下只需要做的就是開傘。”
“但你居然去和這些浮尸對打。”白柳靜靜地看了一眼牧四誠,然后收回了目光,輕輕搖了搖頭,“……算了,也不能怪你,選你做了隊友的我也有錯。”
牧四誠:“……”
……白柳這么一說,好像從頭到尾真的都是他的錯……
他怎么這么蠢啊,對啊,當時這么就沒想到開傘呢?!
牧四誠開始認真又沉痛地反思自己的愚蠢和錯誤,連頭都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了。
沒有把計劃告訴隊友,中途暈過去,事后把所有鍋都甩給隊友的白柳不動聲色地用余光掃了牧四誠一眼,寬容地拍了拍牧四誠的肩膀:“沒事,下次注意就行了,先走吧。”
牧四誠瞄了一眼白柳露出唇外的尖牙,心里愈發(fā)愧疚,別扭地問了一句:“……你這個僵尸牙,沒事吧?”
“沒事。”白柳擺手示意問題不大,“真的僵尸牙齒要長一寸有余,我這種頂多算是陰氣過重。”
牧四誠皺眉,質(zhì)問:“只是陰氣過重?那你之前為什么怎么都醒不過來?”
“陰氣陰水陰間橋路,對我這個生人影響頗大,讓我意識模糊了一陣。”白柳看向牧四誠,“后面我也有可能陷入這種意識模糊狀態(tài),但有喚醒我的辦法。”
牧四誠認真聽講:“什么辦法?”
白柳點了一下自己尖牙上的血漬:“就是這個,生人血,吸了生人血能喚醒我。”
牧四誠一怔:“這墓穴里全是陰間鬼物,哪里來的生人血啊……”
“我就是。”白柳微笑,“我雖然陰氣重,但還是生人,我的血是有用的,你之前磕到我的牙齒,讓我流血,我嘗到這味道自己就會醒過來。”m.biqikμ.nět
牧四誠靜默半晌:“謝了兄弟。”
他知道白柳做到這一步,也只是為了保他的命。
白柳笑笑:“我總覺得你的命應該早就是我的東西了,我保自己的東西很自然,不用道謝。”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主墓室里走去,不久就走到了紙道人之前燃燒的地方,地上一片灰燼,往里再走一步,就踏入了主墓穴的通道。
通道里漆黑無比,一點光都看不見,但能聞到一種濃郁到讓人作嘔的香燭油膏味道,夾雜著一種腐爛的瓜果喜糖的甜膩氣息。
而且和之前鬼橋的陰冷不同,白柳他們越往主墓穴靠近,溫度就越高,熱浪一陣一陣地從里面涌來,腐爛的瓜果喜糖氣息變得新鮮,香燭油膏味道變得宜人。
隱約傳來一些嘻嘻哈哈的酒杯交錯聲,互相道賀的人聲,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孩童玩耍的呵斥聲,這些聲音通過墓道的傳遞變成了尾音拖得極長極縹緲的回聲,從喜氣洋洋變陰氣森森。
“這墓穴里面很熱鬧啊。”白柳似有所悟地看向主墓道,“聽起來像是在大辦宴席。”
牧四誠搓了搓胳膊,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里面不會有很多鬼吧?”
“不知道多不多。”白柳眸光平寧,“總之不少,不然辦不起來。”
他往里走了一步,踩過紙道人燃燒后的灰燼,踏入了主墓道。
漆黑的通道猛得從外向里亮起一盞盞的紅燈籠,紅燈籠上用白色貼著一個囍字,從外一直掛到白柳看不到的里面,從燈籠透出來殷紅的光芒將通道照的仿佛要滲血一般。
墓道里原本模糊的聲音猛得變得清晰尖利:“有客來賀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