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一個跳躍從墻上沖出出了墓道,面前原本被黑暗吞噬的紙橋再次出現。
橋上,那個跳下去的殉橋鬼正撐著傘,半顆頭顱幽幽地望著往橋上來的牧四誠他們,橋下是無數正在起起伏伏的尸體。
牧四誠一個飛躍跳上了橋墩,神色兇狠,速度飛快地幾個大跳,就從殉橋鬼的側面晃了過去。
白柳回頭,那殉橋鬼正撐著傘,飛快地往這邊跑,但牧四誠移動的速度很快,而這個殉橋鬼移動的速度卻不如之前,很快就被飛跑的牧四誠甩在了身后,最終被困在了橋上,怨恨地看著牧四誠遠去。
“現在十二點一分。”白柳回過頭,俯身貼在牧四誠背上,語速極快地下令,“要在十二點十五分之前回到陸地上,陰陽交匯的時限是一刻鐘,能跑多快跑多快。”筆趣庫
“已經最快了!”牧四誠跑得舌頭都快從嘴邊飛出來了,說話都直喘氣,“以這個速度,能安全回去!”
牧四誠一邊回話,一邊面色兇狠地咬住了一只從墓道側邊的壇子里爬出來的倀鬼,甩頭用力,獠牙嵌入倀鬼的脖頸里。
白柳聽到了骨頭被咬裂的聲音,他拍了一下牧四誠的頭:“別吸倀鬼的血,陰氣太重對你沒好處。”
“而且水鬼尸體的血也不好喝。”白柳補充一句。
牧四誠吐出被他咬軟了的倀鬼脖頸,厭惡地呸呸兩聲:“靠,你不早說,又水又腥臭!”
“是你自己下嘴太快了。”白柳看向不斷從漆黑的墓道里滾過來的壇子,和從壇子里扭曲身體爬出來的倀鬼,眼睛瞇了一下,“這些壇子原本放著的地方不在這附近,是在我掉下來的一個偏墓室。”
“有人把這些壇子滾過來給我們添堵了。”
牧四誠歪頭嗅聞,雙手前爬,皺眉反問:“這味道聞起來好雜亂,是誰?”
白柳緩緩抬眸:“當然是希望我們輸掉比賽,死在墓穴里,并且現在已經站在出口的孔旭陽楊志。”
墓穴門口。
孔旭陽的手里拿著半張陰陽隔路符,甩了甩對楊志嗤笑一聲道:“白柳居然在這種地方用陰陽隔路符,真是自尋死路。”
楊志不著痕跡地恭維一句:“那也是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才用的吧。”
“那竟然白柳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孔旭陽看向墓穴門口那道陷阱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這種時候不雪中送炭幫他一把,我們這樣冷眼旁觀豈不是很不仁義?”筆趣庫
“那是。”楊志看向那道門,“我記得從這里掉下去,會落進一個滿是壇子的側墓室?”
孔旭陽點頭,臉上是掩不住的嘚瑟:“沒錯,那側墓室里全是壇子水鬼,擦破一個就能被抓做替身。”
“我記得孔哥你第一次玩陰山村的時候就借著這個側墓室搞死了兩個玩家,還吞了他們的財產。”楊志回憶道,“是怎么弄來著?”
孔旭陽翻了個白眼:“你還是記憶類技能,什么也記不住。”
楊志諂媚一笑,認了:“孔哥你才是職業級別的陷阱玩家,你用的陷阱招數,游戲里游戲外,那真是多到連我也記不住。”
孔旭陽后仰脖頸,傲慢地嗯了一聲,然后一把揮開站在陷阱門口的楊志:“知道就別擋路。”
“用了陰陽隔路符咒,只要十二點一刻之前沒回陽間就會被困死在陰間。”楊志看著陷阱門下面的壇子,眼里露出惡毒又愉悅的光,“——而壇子倀鬼雖然不強,但卻是陰山村里最難纏的鬼,正好可以用來拖時間。”
“只需要一張小小的驅動符。”孔旭陽抽出黃符,筆點朱砂,在上面筆走游蛇一筆作畫,雙眼冒光地貼在了陷阱門上,“它們就會為我驅動,阻攔墓穴里的人出去。”
黃符貼在陷阱門上猛得綻出一陣紅光,下面的壇子在紅光的映照下搖搖晃晃地嗡動豎立,似乎受到某種召喚感受般往某個方向滾去。
楊志夸贊:“孔哥你的陷阱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毒辣。”
“無毒不丈夫。”孔旭陽臉上的笑意還沒收,他面前的陷阱門突然竄出一陣颶風,不停翻轉,最后炸開。
漫天灰塵里似乎站在兩個人。
還沒等楊志看清這兩個人是誰,一只脖子被咬軟的倀鬼被兇狠地砸在了楊志和孔旭陽的臉上,直接把這兩個人砸到了門上,嘔了一口血。
灰塵漸漸消減下去,隱在其中的兩個人顯露出身形。
伏趴在地上牧四誠面色烏青,獠牙染血,他兇神惡煞地吐了一口倀鬼的血,盯著楊志和孔旭陽兩個人不斷靠近。
跪騎在牧四誠上的白柳側臉和襯衣上都有血漬,臉色蒼白得不像話,但他臉上卻帶著那種友好到讓人覺得不寒而栗的微笑。
白柳笑著看向趴在地上嗆咳的楊志和孔旭陽:“老鄉,我們又見面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