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憋悶地把“這他媽也行”給咽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岔開話題:“接下來怎么弄?那個僵尸道人一直不會傷害我們嗎?”
白柳搖了搖頭:“從壁畫上的信息來看,這僵尸道人在后期會狂化,不光殺外人,也將村里的人煉化了,我覺得也會傷害我們。”
“那怎么辦?”牧四誠皺眉,“你知道這僵尸道人大概什么時候狂化嗎?”
白柳沉思:“應該是廟宇里那幾個老人頭七的時候,那個時候陰氣最重。”
牧四誠一頓:“那不是沒有幾天了?”
“對。”白柳點頭,舉步向外走,“從目前我們得到的信息,和孔旭陽楊志的反應來看,我們應該是處于某種競技類比賽游戲里,扮演了某種角色,在符合角色扮演的情況下先通關者,或者先殺死對方者獲勝。”
白柳垂眸掃了一眼地上楊志和孔旭陽倉皇逃竄的時候留下的腳印:“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游戲他們已經玩過一次了,他們對這個墓穴的熟悉度不像是第一次來。”
“操,賤人。”牧四誠攥緊拳頭,神色戾氣,“我最煩這種通關過的人拿著攻略來虐菜。”
“不過接下來的部分,應該是他們也陌生的游戲情節了。”白柳抬眸,微笑,“我喜歡公平的游戲,所以現在我們又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牧四誠疑惑:“他們不是玩過嗎?怎么會陌生?”
白柳笑笑:“游戲里也有不同的支線劇情,通向不同的end,從他們這么懼怕道人僵尸,在墓穴里有意避開僵尸道人的表現來看,他們上次應該走的不是這條劇情支線,不然不會不知道對付僵尸道人的辦法。”
“簡單來說,他們上次走的應該是一條normalend線。”筆趣庫
白柳側頭,笑容親和力十足:“但我這次選了trueend線,對于這條支線,他們和我們都處于信息空白的狀態,所以接下來就各看本事吧。”
說完,白柳就回過頭,神色無異地繼續向外面走了。
牧四誠頓了一下,他張了張口想問什么,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沉默地跟著白柳往前走了。
……如果一開始觸發這個所謂的trueend線就是白柳的目的,那從他們進入墓穴開始,遇到倀鬼陷阱不慎分離,讓牧四誠一個人過鬼橋,魂魄分離被困,和三十多個新娘結婚,回去救牧四誠的身體,中途白柳還差點死在鬼橋那里……
這些里面,他們每一個看似偶然,或者說孔旭陽設立的陷阱環節,都恰好讓他們在下一個環節躲過一劫,并且好似有意無意般地讓白柳因此得利。
因為白柳舍身救了牧四誠,牧四誠現在對白柳死心塌地,因為牧四誠和新娘結婚,他們恰好躲過道人僵尸,因為孔旭陽在門口立下的陷阱匯集的陰氣,白柳得以成功喚醒道人僵尸……
……好像……從一開始,這里面的每一個人和事物,都早就被白柳安排好了。
他只是白柳手下的提線木偶,按照白柳早就寫好的,覺得有趣的路徑行走。
在無知無覺中被利用,付出一切還覺得感激。
牧四誠望著白柳舉著燭臺往前走的纖薄背影,和白柳側臉上似有所無的淺淡笑容,脊背有點發冷。
白柳轉過頭來,他投以詢問的眼神,目光里毫無防備:“怎么了?”
牧四誠注意到白柳唇邊的兩顆尖牙,心里那口冷氣一下泄了,神色和口氣又軟了下來,有點別扭地撓了撓頭:“……沒什么,問問你給了我這么多生氣,對你沒影響嗎?”
白柳隨和地笑笑:“還好,會慢慢恢復的,不用擔心我。”‘
見白柳一點芥蒂都沒有地和自己交談,牧四誠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內心愧疚。
是他陰謀論,惡意揣測白柳了。
那種預算到一切又冷酷地利用到極致的人,怎么可能會是現在這個為了救他,搞得自己蒼白憔悴的白柳呢?
白柳舉著燭臺,橘色的火光打在側臉上,映襯得他的笑容溫暖親切,但他眼眸里卻一點情緒都沒有:“我們是隊友,互相幫助付出是應該的。”
牧四誠理所當然地點頭:“那是自然。”
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