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者只剩下他一個了。
“所以有時候其實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到那一瞬情緒的影響。”陸驛站抱歉地笑了笑,“畢竟我這種廢物要贏白六已經(jīng)很難了,一瞬的情緒動搖就足夠我輸了。”
岑不明也沉默了下來,然后突然冷聲道:“我請假一天陪你去找這個世界線的方點。”
陸驛站瞳孔地震:“什么?!”
“情緒選擇這種東西。”岑不明冷冷地掃陸驛站一眼,“見到了不就明白了嗎?”
第二天。
就算陸驛站千般的不愿意,岑不明還是把他拖出來了。
“這個世界線的方隊還在讀高中,高三了,有男朋友。”岑不明語氣平淡地介紹自己打聽來的八卦,“方隊追的人家,男朋友是校草,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她一見鐘情之后追了兩個月,對方?jīng)]答應(yīng),然后就放棄了。”
“高三不是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嗎!談什么戀愛!”陸驛站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接了話,“是長得有多帥能讓她追兩個月。”
“而且她不是放棄了嗎,為什么最后還是成了她男朋友!”
岑不明斜眼掃陸驛站一眼:“因為對方開始倒追了。”
“對方似乎清醒了,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方隊,放下一切架子瘋狂倒追了四個月,二模前方點松口說如果對方成績能在二模和她差不多,就可以試試,對方就開始瘋狂學(xué)習(xí)。”
“成績出來,他只比方隊這個第一名低十分,所以方點同意了。”
陸驛站:“……”
可惡!為什么突然清醒了!
陸驛站被岑不明拉到了一個學(xué)校附近山坡上,從那個山坡下俯瞰下去,能看到高中內(nèi)的操場。
岑不明抱胸冷淡地介紹:“我打聽了他們的課表,下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你應(yīng)該能在這里看到方隊。”
果然,上課鈴一響,陸驛站的背部就緊繃了。
他看到了方點,綁著高馬尾,穿著合身的白t和運動短褲,穿著高出運動鞋一截的白色襪子,手里拿著一個排球,笑得陽光又燦爛。
陸驛站看得一動不動,眼神一絲一毫都不錯開。
——是笑著的方點。
方點走在臺階上,有人似乎在操場上叫她的名字,她回過頭,馬尾在空中蕩出一個輕快的弧度,她似乎看到了誰,臉上的笑變大了,把手中的排球交給了身邊的人,嘴里似乎在回應(yīng)那個人。
她奔跑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從高高的臺階上跳了下去,笑起來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陸驛站下意識地,幾乎和站在臺階下那個人幾乎同時張開了懷抱,上前走了一步。
方點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懷里。
她笑得開心又甜蜜,擁抱著那個只有一個背影的男生,然后被高高舉起,轉(zhuǎn)了一圈。
陸驛站慢慢地放下了自己張開的雙手,他怔怔地望著方點。
岑不明平靜地發(fā)問:“是什么感覺?嫉妒痛苦到讓你想輸?shù)粲螒颍俊?
“是嫉妒的。”陸驛站聲音很平和,他笑了起來,眼眶有有微弱的光在晃動,“但是她很幸福。”
“比起嫉妒帶來的痛苦,看到她幸福給我?guī)淼男腋8懈鼜姟!?
陸驛站轉(zhuǎn)過了頭:“回去吧。”ъiqiku.
他的目光又變得堅毅起來:“——就算只剩我一個人,也要繼續(xù)下去。”
“師兄。”陸驛站正往前走,聽到身后岑不明突兀地喊了這么一聲,聲音很淺,“你不會一個人的,我會陪你到最后一個世界線。”
“在那之前,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向白六認(rèn)輸?shù)摹!?
陸驛站笑著回頭:“那就先在這里謝謝你了,獵人朋友。”
岑不明看陸驛站臉上的淚痕一會兒,嗤笑一聲:“預(yù)家動不動就哭,那的確得靠獵人了。”
“不要嘲笑我啊……”陸驛站無奈地擦了一下臉,小聲嘟囔了一句,“誰遇到這種情況都得哭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