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他選擇了不剝削這些人,所以他現在正在被所有人折磨和剝削?!?
“那個舊邪神,那個人是我的愛人?!?
蒼太完全呆住了。
白柳收回眼神,望向走在祭品最前方的那個老人,開口的語氣里一絲情緒也沒有:
“我來到這里,是為了處理這些從他身上剝削得利的人,拿掉架構在他身上的那張食物網。”筆趣庫
“然后我會告訴他。”白柳頓了頓,“無論之后發生了什么,他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蒼太眼眶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發熱,他有很多想說的話,也有滿肚子的問題想問,最終只是重重地嗯了一聲,用帶著哭腔的語調用力贊同道:“邪神大人和您都沒有錯?!?
“那邊的祭品?!弊咴谧钋懊娴挠荒蜔┑鼗仡^催促,“閑聊什么?快跟上!要去會客廳挑選祭品了!”
“好的!”蒼太慌慌張張地拉著白柳快跑,“我們來了!”
北原家的會客廳也極大,進門是極為開闊的視野,因為太大看起來甚至有點像是道館的主會場,地面上鋪滿了材質柔軟的絹布,正面是幾個跪坐在矮桌后面的仆人,正中央端坐著一個剃了一個梳在腦后發髻,腦門正中央剃光了的傳統金魚本發型。
此人眉毛斜入緊皺,身體強健像是四五十來歲的壯年人,但眼角,額頭,下巴皺紋橫生,看著衰老得像是有六十好幾了,表情緊繃而陰郁。
他低頭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祭品畫冊,隨手翻了翻,然后抬起頭目光陰惻惻地從跪坐在他面前的祭品上一掃而過,然后在最后走進來的白柳身上頓住。
“有個孩子叫白六是嗎?”他聲線暗沉地開口,“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白柳緩緩地抬起頭,不偏不倚地和對方平視。
這北原家主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長相標志,很有意志力,可以長期調教。”
“就要這孩子,他的侍從也一并留下?!?
最后北原選了白柳和另外一個祭品,留下了他們的侍從,很快就有仆人上前來給他們獻上新木牌,上面寫著北原白六和北原蒼太。
那家主起身睨了他們一眼:“既然是北原家的祭品大人了,今后就留在北原家住吧?!?
“船屋那邊我會派人過去把你們的寵物和行李拿過來的,先讓人帶你們熟悉一下環境,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以及待在北原家,享受北原家給你們的一切,需要為北原家做什么?!?
說著,北原家主仰頭點了一下那位領路進來的老仆人:“你帶他們熟悉一下吧。”
那老仆人畢恭畢敬地點了一下頭,轉身對白柳他們說:“大人們,請過來吧。”
“首先恭祝各位,從此以后大人們就住在這個讓人幸福,納稅第一的家族的宅子里了。”
仆人的腳步細碎又快,像游動的蛇一樣快速地穿過籠罩在樹蔭下的木質回廊,回廊上有剛落下不足半小時的紅楓碎葉,噠噠噠在仆人的腳步下震顫,飄飄搖搖地被震落在回廊旁的水榭里,漂流到屋外。δ.Ъiqiku.nēt
水汽溫暖又悶熱地漂浮在空氣中,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黏在人的皮膚上,卻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愉快。
實在是個漂亮又明亮,陰森又沉暗的地方。
“在北原家,祭品大人們是最高的存在,北原家之所以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都有賴于一代又一代祭品大人對我們的偉大奉獻,如果沒有他們的痛苦,就沒有如今北原家美麗的庭院?!?
“所以進入北原家的任何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祭祀這些為了北原家的發展壯大承擔了無上痛苦的祭品大人們。”
老仆人在一個建造得十分考究的房間前停下了,他雙手合十擊掌彎腰拜了拜,再伸手推開了這房間的門。
蒼太看到房間內的情況的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房間里發了一個巨大的木質架子,架子雙側飛檐翹尾,做了一個神社樣式的裝束,木架上從高到低放了幾十個神龕,每個神龕里面都放著黑白的照片,這些黑白照片里的人看起來都是不過十幾歲,甚至幾歲的孩子。
老仆人抱手讓開,耷拉下眼皮:“這些是北原家三年以來購買過來,但沒有堅持到最后,就因為痛苦自殺了的祭品大人們,他們被供奉在這里。”
“如果你們沒有堅持下來自殺了,也會被供奉到這里?!?
“請四位大人進來向他們行禮。”.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