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現在的生命值不高,白柳現在要乘勝追擊嗎!”主持人興奮地舉著話筒大吼,“他要完成一次創舉,一次性將排名第一的隊伍全員清出游戲嗎?!”
“但遺憾的是,這應該不可能了。”
主持人話鋒一轉,仿佛為白柳感到遺憾一樣,語氣里卻帶著明顯看好戲的笑意:“接下來被清出賽場的應該是白柳自己。”
“逆神的審判者目前還有十五點生命值,而我們的白柳,請員工倒放一下,讓我們注意大屏幕右下方的白柳生命值——”
“——大家注意到了,只有三點了。”
全場為白柳歡呼的熱鬧情形一頓,變得冷卻下來,不少人似乎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什么,興致缺缺地坐了回去。
有個觀眾切了一聲,不屑道:“我以為多牛逼呢,也就是短暫的三換四,最后還是四換四的平局。”
“最后留個游走位的隊員在場上,還不是輸?”
“這家的戰術師從新手時期就喜歡玩這種裝逼的戰術,怎么還拿到季后賽來耍。”有個觀眾翻了個白眼,“我從他新手時期就煩他,怎么還沒死?還晉級到挑戰賽了?”
“殺手序列快弄死他吧,我不想看到季后賽上有這種玩家,一點意思都沒有,搞得我下賭注的欲望都下降了。”
坐在第一排正雙手撐在欄桿上的丹尼爾耳朵動了一下,他眼睛一瞇,抬手就要掏槍。
岑不明就像是預知到丹尼爾要掏槍的動作一樣,抬手就摁住了丹尼爾的后頸,冷聲道:“這是季后賽場,不想被記違規罰下場,就暫時控制一下你自己。”
“嘖。”丹尼爾很輕地嘖了一聲,他百無聊賴的轉了一下自己掏出來的狙擊槍,眼神散漫,“進了季后賽連個觀眾我都不能殺了嗎?”
“你可以殺。”岑不明神色冷漠,“只是殺了,你就會被記過罰下場,再也無法在上場面對面地見到你的教父,只能永遠隔著電視屏幕這樣仰望他了而已。”筆趣庫
丹尼爾轉槍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把槍收了回去,單手捧著臉望著大屏幕里的白柳,蘋果綠的眼睛閃著奇特的光,嘴角奇異地上翹:“會長,你說,教父見到現在的我,會怎么評判我呢?”
岑不明眼神微妙地從丹尼爾脖子上隨意套著的有些偏小的領帶,食指和中指上濕漉漉的發圈,和纏在狙擊槍上的繃帶掃過。
——這三樣東西都是剛剛丹尼爾用槍比著搶到了白柳私人物品的三個觀眾的頭,微笑著“友好”交流后買過來的。
丹尼爾回頭又問了一遍,他的神色帶著期待,甚至是有些天真的:“你覺得教父會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教子呢?”
岑不明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摁住丹尼爾后頸的手,他用一張紙使勁擦了擦自己剛剛摸到了白柳領帶的手掌,在心里默回道:
——變態的教子。
主持人滔滔不絕地開始分析場上的局勢:“現在看似是白柳占據了優勢,但他的生命值只有三點,逆神是出了名的防護高又能茍,雖然只有十五點的生命值,但不磨一陣是磨不下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逆神進攻,白柳就會先一步被清出游戲,也就是雙方都有四個隊員被清出游戲,也就是四換四。”
“但是!”主持人猛地拔高聲音強調,“流浪馬戲團這邊就沒有了戰術師!”
“沒有戰術師的比賽就幾乎就可以判定走向了終局,就算目前場上留下的牧四誠生命值高達87點,是逆神的七八倍,這也是無用的。”
“逆神在游戲主線和和對抗都有相當強的優勢,他是一個非常優異的戰術師,同時,還是一個非常優異的游戲解密者,我個人覺得就算是只有一點生命值的逆神在場上,牧四誠對上他也占據不了太多優勢。”
“因為逆神的智力值我們大家都知道——”
主持人揮手指向大屏幕上被調出來放大的陸驛站面板,仿佛那個面板是他自己的一樣,與有榮焉地矜持仰頭介紹:“——是全游戲最高的96點。”
“這傻逼主持人肯定是下注了逆神,是逆神的賭徒,現在引觀眾給逆神下注。”劉佳儀冷靜地點評了了這個主持人兩句,然后望著大屏幕里正在和陸驛站對峙的白柳,神色凝重,“但他說分析也有道理,短時間內要清掉陸驛站很麻煩。”
“而且……”
劉佳儀望著白柳系統面板旁邊的生命值,她抿了抿下唇:
“牧四誠雖然生命值恢復了,但還在技能冷卻期,現在起不了多少作用,如果陸驛站鐵了心要清白柳,他是擋不住的,我的技能面板在白柳這里之前cd那次重置出來的解藥他給了牧四誠,現在他白柳也無法回復生命值的。”
“現在的白柳的確非常容易被陸驛站清掉。”
王舜緊張得手腳冰涼,急切追問:“怎么會只有三點?!白柳看起來沒受什么傷啊?那剛剛為什么會長不把解藥給自己用啊!?”
要是白柳被清掉了,就和這個主持人說的一樣,場上光剩牧神一個猴有什么用啊!
逆神光走主線考完試都能贏啊!
“因為白柳在賭。”木柯眼睛一錯也不錯地望著大屏幕,“剛剛如果不把解藥給牧四誠,牧四誠就一定會被守在旁邊的廖科一口氣清掉,白柳不想四換四,這樣和對手慘重的交鋒之后又是平局了,白柳想穩住自己對殺手序列的優勢,所以場上至少要有兩個我們這邊的隊員。”
“所以白柳在賭,賭他能用這三點生命值保住牧四誠。”
“白柳唯一能賭贏的機會在陸驛站身上。”唐二打深吸一口氣,他緊緊地盯著大屏幕,“陸驛站看不到白柳的面板,他不知道白柳只剩三點生命值了。”
“就看陸驛站能不能察覺到他面前這個白柳只有三點生命值,他一刀就能清掉了。”
“如果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