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的確有一定道理,但這位原告的指證總不會是空穴來風?!敝鹘厅c了點頭,“那就按照慣例,給這位一號審判女巫上圣物吧。”
“用圣火燎烤她,若她不驚叫慘痛,被圣火燒灼致死,那她就不是女巫。”
隨著主教揮手,柴火很快被拿了上來,在柴火被點燃的一瞬間,一道水箭從天而降,擊中在柴火上,圣火應聲而熄。
“能熄滅圣火的箭矢?!”主教驚慌地抬起頭來,他望著突然出現在最上方的,目光陰狠的幼真,“是女巫!”
“巫術——火箭?!庇渍嬖俅卫瓭M弓,她將燃起烈火的箭矢對準了那個嚇到到處逃竄的原告,勾起冰冷的嘴角,“你們的審判結束了,不如我們也來玩玩審判的游戲怎么樣?”
“審判規則是——如果你沒有被這個箭矢的火燒成人渣,那你就不是人渣?!?
箭矢放出,落在了原告的衣服上,原告被劇烈地燃燒起來,幾乎頃刻就被燒得只剩骨頭了,他凄厲地在地上打滾,很快就化為了一堆渣滓般的灰燼。
幼真從審判庭的最高處跳下來,鞋跟從這堆灰燼上碾過,冷嘲:“看來你還真是個人渣啊?!?
女巫不斷地從幼真打開的那個窗口處涌進來,利亞的蛇尾直接推開了審判庭的大門,幼真單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舉著無罪牌子的白柳一行人,眼睛不善地瞇了一下。
——這群狗男人,跟著她們干什么?
牧四誠雙手舉著牌子,湊到舉起雙手投降,示意自己無害的白柳旁邊:“我們剛才為什么不直接突圍審判庭?”
“看這群傻逼在那里叭叭好難受!”
“因為我們的戰術師給我們的任務是輔助劫庭,不是自己劫庭,我們應該分清楚輔助和主攻的區別,在該我們做事的時候在做事。”白柳目不斜視地望著幼真,“我們隨意出手,只會打斷她們的部署和進攻節奏?!抱靑qiku.
“這個副本真正主角是女巫們。”
白柳對幼真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同時對牧四誠解釋:“弄清楚自己的定位,我們只是輔助角色。”
幼真對白柳威脅性地齜了齜牙,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3號審判庭。
“17號待審女巫?!敝鹘瘫涞刭|問,“你被你的父親指控為隨意竊取家中財物,暗自購買魔物材料修煉巫術,對嗎?”
被綁在柱子上的年輕女生流著淚大聲反駁:“那是我自己掙的錢!不是我偷的!我買的也不是魔物!只是一些食物而已!”
“是我的父親想要拿走我的錢!”
“那都是偽裝成食物的魔物,看來控告屬實?!敝鹘搪唤浶牡卦蚁路ㄩ?,“陪審團宣判吧?!?
在一堆黑色的有罪舉牌中,一個紅色的無罪牌子舉了起來。
“我有異議主教大人。”白柳平靜地質問,“如果說被告買的東西是偽裝成食物的魔物,那原告是否吃過呢?”δ.Ъiqiku.nēt
“那吃過被告買的東西,原告是否也被污染了呢?”
主教看向原告:“你吃過嗎?”
原告眼神躲閃:“沒,沒有!當然沒有!”
“我可不太相信?!卑琢Z帶笑意,說的話卻殘酷無比,“如果你的女兒是女巫,那她當然有足夠的能力誘惑你吃下偽裝成食物的魔物?!?
“這是一場緊急審判,所以現在距離你控告她的時間也沒有超過八個小時,你如果上一餐吃了魔物,現在應該還沒有消化完。“
白柳抬眸,微笑著說:“不如剖開你的肚子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魔物吧?”
“如果沒有魔物,你不就能自證清白了?”
“你瘋了嗎?”原告不可思議地看著陪審團里的白柳,“你讓我,一個活人,剖開肚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根巨大無比的蛇尾卷入門簾,鋒利的蛇尾直接插入了原告的肚子,他的瞳孔一震,迅速擴散開來,倒在地上痙攣著口吐鮮血——因為疼痛。
因為那條插入他腹部的蛇尾還沒有停下攪動,它在他的腸道里翻轉,纏出胃袋切開——里面流淌出食物。
——那些正是剛剛被指控的魔物。
“看來的確是吃了。”利亞冷冷地說,收回蛇尾,略微嫌棄地甩了一下,“惡心的東西,還有酒氣?!?
她說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陪審團里舉起雙手,自覺后退的白柳,眼神也只停留了一瞬,然后轉身離開了。
4號審判庭。
主教下槌:“陪審團宣判?!?
白柳舉起牌子:“我覺覺得無罪……”
在白柳陳述完的一瞬間,幼真用炮火沖擊開了審判庭的大門,她冷笑一聲:“在你宣判之前,先讓我宣判吧。”
七號審判庭。
主教冰冷地下令:“她不認罪,那就上圣火燒來鑒定吧?!?
“主教大人?!卑琢e起無罪牌子,平靜地抬眸,“我覺得剛剛原告的控詞有漏洞……”
在經歷了長達十七分鐘的辯護之后,利亞的蛇尾收縮,一次性將所有聽白柳辯解聽得昏昏入睡的教廷成員們卷曲起來。
幼真一柄火箭將所有人都燒了起來,在慘嚎里,利亞冰冷地環視所有人一圈,說:“圣火燒灼鑒定得還愉快嗎?”
……
等到七十七號審判庭,審判庭清洗已經接近尾聲的時候,幼真終于忍無可忍地轉頭,她臉上都是各種傷——教廷發明的新武器還是對她們造成了一定傷害,但這依舊無損于她現在充滿怒意和活力的眼神,她抽出槍,大步快走幾步,快速接近了跟在她們不遠不近處,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蹤跡的白柳一行人。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幼真怒發沖冠地用槍狠狠地懟了一下白柳的頭,“你們跟了我們快一路了!”
白柳非常熟門熟路地舉起雙手,他看一眼旁邊更為冷靜,沒有說話的利亞,試探詢問:“我以為,你們默許了我們的跟隨?”
——這也的確是的。
白柳他們負責假扮陪審團成員混入審判庭,拖延審判時間,分散主教注意力,和她們里應外合打開了每個審判庭的大門,這讓她們時間更完善成熟的部署,讓她們原本應該特別艱難的清洗審判庭任務變得迅速和輕松不少,同時也減少了很多女巫的傷亡——無論是被審判的女巫,還是她們自己。
這也是利亞默許白柳他們跟隨的原因。
利亞倒是態度要平和些:“你們想做什么?”
白柳態度誠懇:“我們想歸順女巫區。”
“什么?!”幼真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她看著白柳的眼神從試探變得充滿敵意,語氣也冰冷了起來,“你們想進女巫區?”
“女巫區絕對不會收容男人,滾吧?!?
說著,幼真拉著利亞就要離開——這下她是動了真火。
“你們可以把我們當做一個輔助的工具。”白柳語氣平靜,“——就像是今天這樣。”
“審判庭這個地方對你們有天然的排斥,但我們可以做你們的工具,幫助你們進入,協助你們攻擊,這樣可以減少你們的傷亡?!?
“——你們在籌備大戰了對嗎?有我們這種工具,你們的進攻會順利很多。”
利亞的背影頓住了,她轉過頭來,并且同時扶住了還在繼續向前走的幼真的肩膀,一針見血地直視著白柳問:“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他們絕對不可能幫我們的!”幼真終于憤怒地轉過頭來,“快走,利亞!他們進女巫區一定有目的!”
“比如說什么尊重和喜歡,但最后還是利用和誆騙女巫區里的女巫!”
——這種事情在女巫區也不是沒有先例。
白柳挑了一下眉:“這個我們倒絕對不會?!?
“我的欲望主要針對于我男朋友和錢?!?
幼真剛想嘲笑白柳的謊,但她對上白柳的眼睛的時候,卻瞇了一下,要罵出口的話停在了嘴邊。
“我們能辨別出男人說謊?!崩麃唽τ渍嬲f,“他沒說謊?!?
幼真的情緒緩和下來,她表情還是冷冰冰的,她一指唐二打,語氣譏諷:“他呢?他一看就是個直男,他總不可能也有男朋友吧?”
唐二打:“……”
白柳語氣微妙:“他的確沒有男朋友?!?
幼真剛要開口嘲,白柳就嘆息一聲說:“他只是單戀一個男人就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了?!?
唐二打:“……”
幼真:“……”
“那他呢?”幼真指著木柯。
白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有心臟病,不能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木柯:“……”
幼真深吸一口氣,她指向牧四誠:“他呢!他總是個異性戀男人了吧!”
白柳的眼神從牧四誠的身上刮過,然后遺憾地嘖了一聲——牧四誠的確是個直的,這有點麻煩了。
牧四誠被白柳看得頭皮發麻,然后他就看到白柳眼皮一動,仿佛想到什么好點子一樣,用恍然的語氣說:“他的確喜歡異性,但他在我們這里應該不算個男人,我們很少把他當男人看待?!?
牧四誠:“???”
幼真:“???”
“他不算男人算什么?”幼真不可思議地指著牧四誠反問。
白柳微笑:“交通工具和猴,隨你喜歡?!?
幼真開始發暈,她指著白柳一行人環繞了一圈:“你們,到底是個什么奇怪的男人組織?”
白柳輕笑著聳肩:“或許我們只是一個想要跟隨女巫戰術的正常男人組織?”
幼真眼神復雜地從正在怒火滔天地用猴爪追殺白柳的牧四誠身上掃過。
一個男同,一個當男同都失敗了的半男同,一個無性戀心臟病患者,一個交通工具和猴——你們怎么看都和正常扯不上關系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