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寒風(fēng)吹過,林臻緊了緊大氅。
浣碧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后,穿著毛茸茸的粉色皮襖,說道:“夫君,很晚了,天涼,我們該回去了。”
“嗯。”
林臻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一眾妻妾上了轎子,回到王府。
劉妙顏和晴雯一樣,也是個閑不住的主。
晴雯是操持家業(yè),她是一天不見血就渾身癢癢。
半夜回到王府,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提審今天抓住的刺客,具體用了什么方法不得而知,但向來嘴硬的殺手居然全招了。
沒錯,這場刺殺就是針對林臻的。
他們本是譚武的家臣,譚武死后他們就一直在京城里生活,而今天突然有人給他們送信,不僅許下重金,還保證他們可以重新走上仕途。
而這個譚武,就是煊赫門的人,是韓天星的弟子。
至于刺殺侯玲的目的;煊赫門又是怎么計劃針對的林臻,這個刺客一概不知。
劉妙顏沒下命令殺他,而是留著他的小命來向林臻匯報。
大早上林臻起床后覺得腦袋昏沉沉的。
昨天喝了很多酒,又沒休息好。
晴雯挺著小肚子非要和林臻擠一張床,半夜摸摸這里,蹭蹭那里,可明明什么都不能做。
最后林臻粗暴地抓住她的頭......才算徹底進(jìn)入夢鄉(xiāng)。
身體雖然難受,但是晨練不能放棄。
晨光熹微,后院的青石磚上凝結(jié)著晨露。
林臻身著月白中衣,扎著四平大馬步,雙臂平舉如托山,額前汗珠順著下頜滾落,在青磚上印出深色痕跡。
“哎呦,起這么早,看來晴雯最近魅力下降啊。”清脆的笑聲自垂花門傳來,劉妙顏身著水青色勁裝,腰間纏著蛇皮軟鞭,發(fā)間別著朵沾露的梅花。
林臻紋絲不動,目光卻盯著她一扭一扭的窈窕身材,說道:“確定是沖著我來的?”
“廢話,我早就想到了是沖著你來的,否則會親自去審?”
“拉倒吧,如果是張儷率先想到還差不多,至于你?呵。”林臻冷笑一聲。
劉妙顏氣得直跺腳。
“我怎么啦!?”
“你沒那個細(xì)膩的心思,說說吧,都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林臻保持馬步姿勢不變。
劉妙顏?zhàn)叩浇埃讣獠亮瞬了~頭的汗珠,壓低聲音說道:“那刺客的牙口比預(yù)料的要硬,不過他最后還是吐了些東西。\"
林臻眸光驟冷,收了馬步,拽著劉妙顏?zhàn)叩竭M(jìn)廊下陰影里。
妙顏從袖中取出半塊碎玉,月光石在晨光中泛著幽藍(lán):“這是從刺客后槽牙摳出來的,還有......”
她解開腰間荷包,倒出幾截帶血的指甲:“這是他吞下去的東西,用鶴頂紅泡出來的。”
林臻看了看那碎玉,幾乎沒什么特別之處。
“這有什么用?”
劉妙顏將碎玉按在他掌心:“刺客沒說這是干什么用的,但我覺得,能藏在牙齒里的碎玉肯定有什么特殊意義,所以后面就靠你去研究嘍~~另外,我們還從其他刺客的尸體上搜出三張通關(guān)文牒,分別是去清河、河間以及武清的。”
劉妙顏忽然貼近林臻的胸膛,問道:“林臻,你說的那個煊赫門,到底是什么呀?”
“一個書院而已。”
“那他為什么要派人刺殺我們呢?難道是想給我們和蘆家造成什么嫌隙?”
林臻搖搖頭:“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因為只要稍微打聽下就知道林家與蘆家的關(guān)系,韓天星沒那么蠢。”
究竟是什么目的,林臻也想象不到。
就在此時,韓忠走進(jìn)來通報,說慕容無舌來了。
劉妙顏聽聞,指尖在林臻喉結(jié)處輕輕一挑:“快去宮里見你的大美人吧,本姑奶奶要回去睡一覺。”
“別睡覺,讓浣碧給我燉個湯,一會兒回來喝。”
劉妙顏當(dāng)然不會賣林臻面子,抬步就往自己院子里走:“你想的美,自己去說!老娘欠你的?”
慕容無舌站在垂花門外,素白拂塵垂在身側(cè)。
他的目光掃過林臻額前未干的汗珠,尖細(xì)的嗓音在晨霧中格外清晰:“世子,陛下在御花園觀魚,邀請您一起去呢。”
“嗯,走吧。”
慕容嫣沒什么特殊的事情是不會召見自己的,估計是聽說了昨天國公之子被刺殺的事情吧。
皇宮里。
慕容無舌走著走著忽然湊近林臻,輕聲說道:“世子可知,今兒早晨西華門送來了三具尸體?”
林臻腳步微頓。
“什么情況?”
“死掉的三人,都是龍驤營外出辦事的士兵。”
奶奶的。
不就是沒放顧韓式么。
至于又是刺殺蘆德豪,又是刺殺龍驤營士兵的?
什么意思?拿別人來折磨我林臻?
刺殺我不成就暗殺龍驤營將士,這煊赫門也沒比天道強(qiá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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