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恒被奏折拍得腦瓜仁直疼,卻也不敢啃聲,更不敢站起來。
唯有慕容無舌看著這一幕,心生疑惑。
他是個名副其實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件事情非常詭異!
這么遠的距離,如果是他本人做出來的,那倒也不足為奇,畢竟他的武功在那里擺著,沒這兩下子也當不了皇帝的貼身太監。
但扔奏折的可是慕容嫣啊!
這是個從小就沒有練過武的女子,這么遠的距離別說奏折,想把石子扔到錢書恒臉上都得看運氣!
嘶......難道真是巧合?
不,不可能。
慕容無舌活了七十多歲,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這世間幾乎所有的巧合,其實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他暗暗記下這件事情,繼續看場中情況。
場中,慕容嫣已經收斂了幾分怒意。
她是想炸一下錢書恒,看看他會不會主動說實話,但效果顯然不好,也可能是錢書恒根本就沒有貓膩。
“錢卿,朕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這韓笑東到底是怎么回事?”
錢書恒一頭磕在地上:“陛下!這韓笑東與微臣絕對沒有任何瓜葛,是地方舉薦上來的,微臣對韓笑東的政治背景也做了調查,此人是孤兒,今年二十六歲,自小被葉縣師爺收養,飽讀詩書,在葉縣有口皆碑,在前年的南楚科舉還中了舉人,但因為窮困所以沒有得到官職。現在不管是陳留還是潁川,都已經是我大乾的地盤。對于官員任免之事,微臣自然遵循我大乾的推薦法,所以就把這個人也列入了考察名單。如果陛下不喜歡,臣立刻將他抹去!”
慕容嫣見錢書恒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可以背過臺詞似的,問道:“你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晰?”
“陛下,臣是吏部尚書,專管官員的,所以對所有任免的官員都很熟悉!”
慕容嫣心里清楚,她不能無緣無故地去懷疑朝廷命官,更何況錢書恒是自己提拔上來的,萬一寒了心,日后不好收場。
但偏偏在韓國邊關出現一個姓韓的人,她還是有些猶豫。
想著要不要和林臻說說呢。
唉,也總不能什么事情都和林臻說吧?
自己身為皇帝難道連一個小小的縣令任免都不能做主?
這怎么行。
慕容嫣盯著奏折上的名單,思慮再三,說道:“這個張勁松是怎么回事?”
錢書恒立刻回答:“回陛下,張勁松是五年前因為犯錯,被南楚朝廷從陳留郡中丞貶到潁川郡里任倉曹的,這幾年也算兢兢業業,是潁川太守親自推薦的。”
“不行!”慕容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南楚的人不靠譜,她一把將奏折放在鳳案上,“你重新擬定名單,推薦幾個大乾的官員,最后朕再挑選誰去葉縣。現在是關鍵時期,我們與韓國的貿易才剛剛開始,葉縣絕對不能出任何狀況。”
“微臣遵旨!但是陛下,這件事情要不要和世子......”錢書恒的手在兩只手掌上畫圈。
意思是要不要告訴林臻,讓他出出主意。
慕容嫣煩躁地擺擺手:“世子忙的都是國家大事,一個小小的縣令何至于去煩他?你自行擬定名單,速度要快,葉縣必須得有我們的人坐鎮才行。”
“是,微臣遵旨!!”
“嗯,下去吧。”
“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