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啊?”
“等下回了府還要睡呢,現在睡得多,晚上就睡不著了。”
“你在看什么?”林臻象征性地披了件大氅,實則披和不披沒什么區別,重要的部位在空中來回晃悠。
張儷倒沒什么歪歪扭扭的心思,見林臻坐過來,還倚靠在他堅實滾燙的胸口,指著外面說道:“夫君你看,這人啊,都活得忙忙叨叨的,但是大家臉上都有笑臉。妾身記得兩年前,京城還不是這個樣子呢。”
“沒錯,兩年前,確實不是這個樣子。”
“所以妾身現在最喜歡坐在這里看他們,他們偶爾也會抬頭看向妾身,笑著和妾身打招呼。只是妾身不管怎么看還是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么?難道百姓的日子已經好過了嗎?”
林臻看向窗外,雖然已經是傍晚,但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不管是男人、女人,老少兒童,只要有時間都想上街逛逛,一片歡聲笑語。
這樣的場景,林臻只在后世見到過。
在古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韓國博望縣的百姓一片死寂,那里的破敗與消沉還歷歷在目,簡直與眼前景色形成鮮明對比。
林臻搖搖頭,說道“不是日子過好了,而是百姓對生活有希望了,他們可以看到自己的努力在逐漸獲得回報。即便回報與努力總是不成正比,但這也足夠讓他們開心。”
林臻指了指賭場對面,張儷上個月新張開的酒樓。
酒樓門口,一名肩膀披著抹布小廝正在點頭哈腰地邀請客人進門,不斷朝里面吆喝:“樓上男賓三位!!”
這口頭語估計是洗浴掌柜給培訓的。
不過......也還不錯。
林臻說道:“你瞧,那孩子多機靈啊,滿臉都是笑容。”
張儷也點點頭:“嗯,那孩子是妾身親自招進來的,叫小米,家里人口多,地不夠種,為了給妹妹攢嫁妝,自己就進城來謀生了。”
“那按他的身份應該接觸不上你才對啊。”
“呵呵呵,確實如此。但是那天妾身去臺球廳巡視的時候,一條繡著金箔的帕子掉了,大家都沒注意,偏偏他看見,還撿了起來。現在黃金因為不流通,所以比較值錢,如果他拿著帕子去妾身的當鋪,妾身還能理解,可這孩子居然跑過來要還給妾身。”
說到這,張儷有些忍俊不禁。
“呵呵呵,結果不出意外,他被虎賁營的護衛給攔下來,那孩子還一遍遍地喊,‘姐姐,姐姐,這是你的帕子’。呵呵呵,妾身見他本性純良,就留了下來,正好酒樓開張缺個機靈、懂事的小二,于是就讓他過去,干得確實不錯。”
“見財而不忘義,是個好孩子。但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開心,這么喜歡這份工作嗎?”
“這...妾身不知。”張儷搖搖頭,晃動的青絲掀起陣陣幽香。
林臻深深吸上一口,說道:“因為現在京城里的平均工資很高,只要好好干,不觸發律法,三年時間就能給自己妹妹攢出來嫁妝,五年娶妻生子,二十年的積蓄就足夠贍養自己的父母一輩子,所以我說,他的生活有了希望。”
張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夫君此有理,我們身處高位,卻忽略了普通百姓真正所需要的東西價值。很多在我們看來很小的利潤,在他們看來都是可以養家糊口的資本,所以他們很開心。因為自己的雙手可以為家人創造財富,創造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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