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重騎兵。
這個兵力就算沖擊對方上萬騎兵都是游刃有余的,甚至都不會造成太多損失。
但就是這樣一支在燕賀平看來天下無敵的軍隊,竟然連乾軍的邊都沒摸到,全部被射殺于曠野之上。
燕賀平不明白,為什么攻城鑿這種東西居然可以當弓箭來射!
林震仙到底是用什么射的?威力又為何如此強大?
他躺在血泊之中,單手撐地,逐漸站起身來,動作艱難而痛苦。
林震仙發現還有活著的,忍不住咦了一聲。
“咦?還有活著的?小胖,去看看。”
“是?!?
胖子有些不情不愿。
本以為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場,誰知道根本就不需要他出場,五十架八牛弩直接平推了。
不過癮,太過癮了。
胖子騎著馬過去,肩膀上扛著陌刀,甕聲甕氣地問:“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哼?!毖噘R平冷哼一聲,“你又是誰?”
“胖爺乃大乾虎烈將軍王蓬?!?
“哦?你就是王胖子?呵,怪不得這么囂張,我叫燕賀平,定襄守軍將領。”
“草,胖爺當什么大腕呢,名不經傳的小辣雞?!迸肿尤舆^去一捆繩子,“來,自己捆上吧?!?
胖子根本就沒拿他當回事,殊不知這對燕賀平來講是一股莫大的羞辱!
他當即腦門充血,大罵道:“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下馬和你爺爺我打一架啊!”
“呦呵?胖爺給你點逼臉,你還來勁了,看刀!”
胖子本就因為沒殺到人,心里窩火呢。
見他還敢叫囂,當即陌刀掄圓了劈砍過去。
燕賀平還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長刀橫起來一檔。
?!?
火花四濺。
隨即他用力一抬,將胖子的陌刀挑開,長刀挽成個刀花直劈胖子的戰馬。
胖子下刀抵擋,隨即飛身下馬,兩人你來我往戰成一團。
遠處觀望的林震仙搖了搖頭:“這孩子,還是這么意氣用事?!?
說完他對身后的士兵大喊:“全軍立刻進攻,趁機奪下定襄城!”
“殺?。。?!”
后面的士兵早就按耐不住了,瘋了似的朝定襄城門沖去。
盾牌兵狂奔掩護身后的云梯,弓箭手張弓拉箭瞄準城樓。
燕賀平見大勢已去,已然報著必死決心。
就想著臨死前拉著胖子當墊背。
可胖子豈是那么好拿下的?
“小子,你武藝不錯,不如棄暗投明,大乾有你的一席之地!”林震仙見亂軍從中燕賀平依舊與胖子纏斗,不禁生出一絲惻隱之心。
這樣的猛將,給北燕簡直可惜了。
若能歸順大乾,他日必將是一把扎向其他國家的好刀。
燕賀平喊道:“我誓與定向共存亡!林震仙,你別白費心思!”
“唉,可惜?!?
林震仙不想殺他,但如果這個人報著必死的決心,那也只能忍痛。
畢竟戰爭不是兒戲,他不能讓不穩定的禍害藏在軍中。
暮春的風卷著黃沙掠過平原,將乾軍的戰旗吹得獵獵作響。
五千步卒如潮水般漫過枯黃的草地,前排盾牌兵舉著丈二高的棗木盾,盾面繪著的金色朱雀紋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后排步兵扛著三丈長的云梯,木榫與鐵環碰撞出細碎的聲響,像極了死神在叩擊城門的鎖鏈。
“破城!屠敵!”
當先的百夫長咬著牙嘶吼,鋼刀在手中劃出雪亮的弧光。
士卒們的眼睛瞪得幾乎要掙出眼眶,瞳孔里倒映著越來越近的定襄城堞,喉間滾動著來自胸腔的怒吼,仿佛要將一個月來長途奔襲的疲憊盡數吼散。
云梯兵肩膀上的木頭壓得鎖骨生疼,卻沒人放慢腳步,眼睛里全都是對殺敵的熱血與怒火。
林震仙在所有人身后大喊:“第一個登上城樓者,賞定襄半年賦稅!”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