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和媽媽聊了大半夜家常話的江綿打著哈欠醒了。
回到家的這兩日,她總算睡了個安穩(wěn)的覺,整個人就跟脫胎換骨了般舒坦。
等她吃過留在廚房的早飯,家里就剩爺爺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編竹籃,其余的人都上工干活去了。
老爺子當年帶著妻兒逃荒過來在半山村落戶時就修了三間屋子,隨著家里的孩子們成家立業(yè),以這三間屋子為中心,江經武兄弟幾個逐漸往外擴建,所以江家占得地兒特別大。
江綿有五個哥哥,他們兄妹六個每人都有一間自己的屋子,是他們出生時江經武攢錢修起來的,雖說每間屋子也就二十來平米,但對比起別家兄弟姐妹幾個都擠在一個屋子里要好多了。
半山村的地不值錢,只要能出的起建房子的材料和糧食,村里的人不到一周時間就能給建起一間土房子出來,但是像江家這樣生一個孩子就修一間的還是第一個。
而江綿現在擁有兩間屋子,一間是她的臥室,一間則是從奶奶那里繼承過來的藥房,同時也是半山村生產隊赤腳醫(yī)生衛(wèi)生所。
江綿剛吃完早飯,正打算去大哥房間里看看周知衍的恢復情況,就被哇嗚的一聲哭嚎給嚇了一跳。
“江綿!江綿在不在?快出來要出人命了!”
江家外面出現男人充滿急切的吼叫。
江綿隨手拿起藥包直接往外走去。
干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渾身是血的背著一個比他強壯不少的青年,一雙眼睛紅腫充血,看見江綿出來后,立即就沖了過來跪在了地上,“江綿,江醫(yī)生,救救我兒子,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叔,你先起來再說,我先看看他的情況。”
江綿也被這位父子倆的模樣嚇了一跳,顧不上扶中年男人起來,趕緊從藥包里找出止血的藥粉。
看著青年腰上那血肉模糊的慘象,江綿專注的處理著傷口,將完全止不住血的傷口進行過簡單的清理后,立即撒上一層厚厚的止血藥粉。
不僅如此,她還立即取出了一排經過消毒的銀針,手段老練的將其扎在幾個止血的穴位上,看著青年因為失血過多而泛起死灰色的臉,面色極其凝重。
附近的鄰居聽到中年男人絕望的哭叫聲后也第一時間跑了出來。
沒人敢打擾江綿,只是盯著青年的傷處,江老爺子忍不住看向旁邊這個哭的鼻涕眼淚流了一地的老鄉(xiāng),“這傷口是被野豬給頂了?”
中年男人看起來比較面生,并不是半山村生產隊的人。
他抹了把眼淚,緊張的看著自己兒子,點點頭道,“深山里的野豬不知道為啥突然下山了,俺們生產隊傷了好多人!俺娃傷的最嚴重,他們讓俺送鎮(zhèn)醫(yī)院去,俺沒干。”
鎮(zhèn)醫(yī)院距離他們生產隊太遠了,兒子傷的這么重,他害怕兒子根本堅持不到醫(yī)院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