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下,白發(fā)青年雙手插兜,從不遠處走了回來,重新登上了金色階梯。
所有人都對折道而返的宗九表示驚訝。
我去,這個新人怎么又回來了?唉,年輕人啊就是不聽勸,非得要□□賭桌上輸個五萬籌碼嗎?留著換成生存點數(shù)它不香?
就是啊,這一下場,別說五萬籌碼了,剛剛好不容易在a級桌上贏來的九萬估計都得打水漂......md明明不是我的籌碼,為什么我感同身受的心疼啊!
現(xiàn)在的新人怎么這么眼高手低,明明之前看他飛撲克牌的時候我還真情實感的粉了一下,唉,要真上了中心賭桌,面對那么多大佬,出丑了真不好收場
我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不僅僅是場外求生者的觀眾彈幕,場內(nèi)的練習生們也一個個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低聲交頭接耳。
“他這一趟盥洗室去的可真是有點久啊,明明紫衣荷官都說如果五分鐘內(nèi)沒看到人就直接開始賭局,沒想到就這樣還能踩著點趕上。”
“你們說這個c級是不是想在那位大人面前留下一個印象分,到時候好......”
“誰知道呢,反正他現(xiàn)在回來了,要不就爭口氣,要不就灰溜溜拿著九萬走。”
“是啊,要么一賭成名,要么就是個笑話唄。”
對這些議論,宗九充耳不聞。
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躲不避,反而挑釁般朝著賭桌主位挑眉,不疾不徐地在侍者拉開的座位上坐下。
有點意思。
這幅姿態(tài),和先前截然不同,顯然是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模樣。
究竟是什么改變了?
惡魔瞇起眼睛,冷色瞳孔里深潭一般詭譎的弧光流轉(zhuǎn),叫人一眼望不到盡頭。筆趣庫
他拍了拍手,笑著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是,大人。”
紫衣荷官朝他恭敬行禮后,開始做起發(fā)牌的準備工作。
場內(nèi)場外皆是鴉雀無聲,人們焦急又期待地圍觀著這場賭局的進行。
兩張底牌按照順時針順序逐一下發(fā),落到十個人的手里,立馬被屈起的指節(jié)壓下。
宗九坐在圓形賭桌的最下方,同正上方的惡魔遙遙相對,像是光暗的兩端。
這一回將牌發(fā)下來后,宗九倒沒有急著換牌。
他順著大家的動作一起,裝模作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底牌。
雖然宗九和系統(tǒng)兌換了雙手靈活的三天使用權(quán),但他現(xiàn)在的雙手也不過恢復(fù)到當初紙牌魔術(shù)大師時候的巔峰水平,如果他能從拉斯維加斯賺到更多籌碼的話,保不定能試著在系統(tǒng)那里進行更進一步的強化,甚至超越自己曾經(jīng)的巔峰。
整個拉斯維加斯里只有一位紫衣荷官,剛剛在a級賭桌的時候紅衣荷官就對他的換牌似有所覺,保不定更高一級的荷官還有什么殺手锏。保守起見,宗九決定先按兵不動。
總而之只需要在最后開出底牌的時候換牌就行,等到五張公共牌都展示出來再換也不礙事。
這次宗九同樣不打算留情。他不僅要狠狠地薅羊毛,還要薅的漂亮。
反正,他和no.1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想到剛才自己占卜出來的三條信息,宗九不禁在心里冷笑。
對方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他這還能忍?不回贈一份大禮都說不過去。
“底牌分發(fā)完畢,第一輪加注開始。”
興許這是第一輪的緣故,大家都存了試探的心思,賭桌上的人都默契地沒有將籌碼抬得太高。
按規(guī)則說盲注最高的人享有優(yōu)先權(quán),惡魔卻饒有興味地揮揮手,示意從他左手邊先開始,他做壓軸。
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要是按籌碼多少來排名,這位絕對是毫無疑問的榜首,如果他第一個加注,開心了下個幾十萬的籌碼,這一桌估計就不用玩了,當壓軸倒是正好不過。
籌碼一路加注,宗九報了一萬籌碼。輪到最后時,no.1懶洋洋地扔了五萬籌碼出來。
荷官將籌碼凍結(jié),翻開了頭三張底牌。
紅心8,黑桃a,黑桃j。
這個底牌......
白發(fā)青年瞇了瞇眼,內(nèi)心掠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或許不是專業(yè)玩牌手的緣故,開牌的剎那,整個賭桌上眾人的明顯泄露了不少微表情。宗九飛速掃了一圈,內(nèi)心有了個大概。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準備開始第二輪加注的時候,紫衣荷官忽然抬了抬手,示意暫停。
她徑直走到一位a級練習生身邊,語氣溫和:“這位先生,請將您的左手抬起。”
被點到名的a級渾身僵硬。
他的目光閃閃躲躲,一邊把手往后縮,一邊色厲內(nèi)荏地開口:“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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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荷官再開口,首座上的人懶懶地抬起了手指。筆趣庫
a級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臂忽然變得不受控制起來,像是被某種不可抗拒的東西扯住一般,猛然從深綠色的桌面拉到了空中。
兩張紙牌從他敞開的袖口里簌簌落下,打著轉(zhuǎn)兒滾到了桌下。
紙牌的主人身體被固定在半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轟——
這一變故幾乎引爆了整個賭場。
觀眾的討論聲如同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
“出老千被當場抓住了,這是什么社會性死亡現(xiàn)場......”
“這個a級挺有膽子啊,中央賭桌上公然出千,這么多人看著呢,那個紫衣荷官也不好惹的。整個賭場就這一個紫衣呢。”
“出千就算了,被荷官抓出來不承認,結(jié)果被no.1錘死,這也太尷尬了吧。”
“其實也還好,畢竟拉斯維加斯也沒規(guī)定出千償命,就是籌碼估計得扣不少了。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翻三倍扣?乖乖,整整十五萬籌碼,這a級估計也出不起吧。”
層出不窮的議論里還夾雜著毫不留情的嘲笑,一下子就讓a級神情難堪至極。
主系統(tǒng)的判決即刻下達。
a級練習生韋正浩作弊,即刻扣除該場賭局三倍前注,確認執(zhí)行
一旁的紫金卡余額登時跳到了鮮紅的負數(shù)。
金色吊燈下,no.1語氣冷淡:“我不喜歡沒有實力,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賣弄的螻蟻。”
男人搭在桌上的手指落下,那個a級便直接被扔出中心賭池,破麻袋般重重落到大廳光滑的金色地板上。
竊竊私語戛然而止,人們看向上方的視線盛滿了恐懼與崇敬。
沒有人看到惡魔是怎么出手的。
就連坐在賭桌上的no.2梵卓也一樣。
他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軍刀冰冷手柄,眉心緊鎖成一條川字。
紫衣荷官將剛剛那個a級的底牌收起,重新回到了賭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