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
嗨你個大頭鬼。
他和no.2兩個人在這里對話了這么久,不說沒進行過這方面身體強化的宗九,梵卓好歹是個血族親王親自轉化的四代種半吸血鬼,竟然連他都沒有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氣息,那只能說明no.1的實力要遠超于no.2。
雖然隱隱約約有預感,但這個事實真正展現的時候,依舊不免讓人心驚肉跳。
青年雙手抱臂,面色冷淡。δ.Ъiqiku.nēt
他一頭順滑的白發穩穩用發帶扎起,垂于腦后。天臺上的冷風吹來,將留在臉頰旁的碎發吹起,更加顯得他姿容如雪,眉目如畫。
男人眼中興味愈盛,光芒轉瞬晦暗,手套上翻飛的傀儡線瞬息之間盡數遁入虛空。
他從墻壁旁起身,朝白發青年走來,每一步都踩著四散逃竄的陰影。
雖然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但周身卻籠著無比尖銳的暗光。
與之相對的是那道極富侵略性的眼神,落到宗九身上,似乎在脊椎上滾起陣陣戰栗。
但不想就此顯得自己矮了一頭,白發青年愣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沒動,語氣嘲諷。
“沒想到,no.1也有喜歡聽墻角的愛好。”
惡魔的神情看起來很無辜,“我的課代表送作業送到天臺上了,作為老師,自然應該上來看看。”
他刻意壓低聲音,讓‘我的課代表’幾個字在喉嚨里打轉,透出幾分沙啞。
宗九完全不吃他故弄玄虛這套。
不過他從班上出來的時候,手上的確抱了摞作業。原先是想找梵卓交換情報順帶再去一趟辦公室,沒想到no.1竟然親自跑來,說他不是故意的誰信?
“哦。”
宗九冷淡地應了一聲,把手里的試卷往對方懷里一塞,“作業給你,你現在可以走了。”
黑發男人一愣,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先是在喉嚨沙啞低笑,然后是胸口悶笑,最后整個人都像找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在原地旁若無人地抖成了篩子。
宗九:???
他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no.1,真心覺得主系統應該給它的導師治療一下,這隨時隨地犯病的毛病真該治治。
既然no.1還在笑,還惦記著情報的宗九也不打算繼續奉陪。
白發青年理了理袖口,轉頭就往天臺樓梯走去。
背對著敵人無疑是大忌。
但宗九就是不愿意在no.1面前矮一頭。所以他一邊走,一邊也在指縫間拿出了撲克牌,渾身緊繃,時刻注意著身后的風吹草動。
但遺憾的是,惡魔似乎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沒在意宗九這點逃跑的小動作。
宗九很是無語了一陣。
樓梯建立在整個天臺中央,蓋著一個簡陋的水泥板房,鐵門黑黃,生銹了也不換。
他拉開天臺的鐵門,走進了漆黑的樓梯間里,反手十分貼心地幫no.1給反鎖上。
做完這一切后,宗九心情頗為愉快地轉身,正準備下樓。
一道冰冷的吐息打到他的肩窩,男人似笑非笑地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老師還沒找你談完話,你怎么就走了呢?”
宗九的反應很迅速,他直接彎曲手肘,一手臂朝后推過去。
天臺最頂層是一層獨立樓梯,上面有門下面也有門。好巧不巧這段樓梯間電燈泡剛好壞了,鐵門又剛剛被反鎖,現在這一片狹窄的空間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宗九給自己點到極限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周遭詭譎模糊的輪廓。
穿梭陰影的確是一個再方便不過的技能,不僅行蹤詭異,還防不勝防。
例如現在,可不就派上用場了。ъiqiku.
惡魔輕輕松松就躲過了這道攻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抬動。
無數根難以用肉眼捕捉的傀儡線便從虛空中遁形,將呼嘯而來的紙牌切成兩半。
他這一手很好的削減了紙牌所附帶的高速動力能,把那些不阻攔便可直接沒入墻壁的紙牌截斷在半空。
宗九沒有回頭。
他知道no.1就在他的背后,但他無法轉身,也沒有時間轉身。
兩輪攻擊不奏效,宗九倒沒有灰心喪氣。
按照方才那道冰冷氣息判斷,對方應該離他不遠。
魔術師當機立頓,從奇怪的黑色暗匣里抽出一把短短的匕首,看也不看,反手朝著身后狠狠扎去。
與此同時,他在黑暗中屈膝,朝著氣息傳來的位置一踢。
在驚悚練習生比賽里拿到生存點數后,宗九只把手和眼睛強化到了頂級。
因為他給自己的定位是靈活的魔術師,并不是單純的打手。
但自從上一次在練習生宿舍里,宗九在no.1手下吃過癟后,就生起了想要強化身體力量的心思。
惡魔的體術格斗術究竟是個什么水平沒人知道。畢竟對方更多時候根本無需展現,勾勾手指,無處不在的傀儡線就能輕而易舉地把獵物團團困住。
不過這其中有待商榷的一點是宗九可以徒手扯斷no.1控制別人的傀儡線,按照這個邏輯的話,只要他能夠把身體力量強化上來,下次no.1這一套多半就對他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