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些人實在有點騷,所以關于女裝的話題只得告一個段落,略過不表。
不過......婚禮。
宗九站在原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很難形容現在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如果非要說的話,應該是有一點意料之外的。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婚禮這種東西太儀式,太表象。
不論是惡魔還是魔術師,都不需要這樣的儀式來維系兩人的關系。雖然惡魔時常說著甜膩膩的情話,但他的確不是在意形式的人。而宗九,讓他說一句情話可能比登天還難,比起這些,他更愿意落實到行動上。
例如......把所有人送走,自己留下來,這就是魔術師的態度。
但偶爾有一些形式,宗九也不會討厭。
所以他雖然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魔術師還是走到了最高處,順手接過了惡魔手里的那束玫瑰花。
花瓣上還沾染著晶瑩的露水,折射著鮮艷色彩,每一朵都和惡魔當初送給他的玫瑰花相似,一看就經過了精挑細選。筆趣庫
就在他們互動的關頭,大廳里眾位練習生們終于意識到了如今的情況。就連剛剛走進城堡的徐粟手上那本黑母雞之書也嚇得吧嗒掉落在地,神色驚恐。
魔術師竟然主動了?什么?原來不是那位大人一廂情愿?
在這些人里,七位s級受到的沖擊才是最大的。就算彌賽亞等這些當初被操縱的人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等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大跌眼鏡,神思恍惚。
這兩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宿敵竟然真的在一起了?還是雙向箭頭?
等等,原來感情自己這回被拉進來,就是為了專程參加惡魔和魔術師的婚禮來著,奪筍啊!!
所有人驚恐摻雜著驚懼的眼神都變成了死魚眼,可惜被禁。
宗九背對著身后的人,暫時還看不到這一幕,惡魔則不需要任何人發表感。
但眾位圍觀群眾可能還沒想到,這還不是他們經歷最無厘頭的事情。
就在他們被迫掰開嘴接狗糧的時候,陰影處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奏樂吧。”
下一秒,拿著喇叭的瘋帽子就開始了他的演奏,期間還伴隨著柴郡貓的鼓掌,小丑硬生生用鞋尖在地面上打出的鼓點,還有兔子先生和幾位不知名鬼怪的美聲大合唱,場面一度控制不住。
遠一點的地方,虛空中開始飄灑起玫瑰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在地上鋪上厚厚一層。
明明應該是溫馨和諧的婚禮進行曲,硬生生的被奏出了黑人抬棺的意思,讓人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但這還不是最驚悚的。
最驚悚的是剛剛那個說奏樂的聲音。
于是下一秒,大廳里每一位求生者都看到,一位身穿道袍的黑衣男子站立在演播大廳下方的臺階上,手里捧著一本無字天書,臉上表情冷淡,卻又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大家:“......”
大家:“???”
這tm不是諸葛暗嗎?
諸葛暗,幾天不見,你怎么就這么拉了?!
一時間,所有人竟然不知道是該慶祝諸葛暗的死而復生,還是該說他怎么會同意接下婚禮司儀的私活,或者吐槽他和證婚人毫不匹配的臉色語調和裝扮。
這一切落在眾位s級眼里那就更加魔幻了。
因為s級都清楚,諸葛暗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鬼谷子。
這兩位的婚禮由鬼谷子證婚,某種意義上來說,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真的極強。
反倒是諸葛暗,不管是站姿還是其他都相當淡定,完全沒有和老朋友重逢的感覺。
另一頭,和許森重逢的徐粟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徐粟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一點后,許森才開口。
“我們已經和無限循環綁定了,需要在里面打工一段時間才能贖回回歸現實世界的權限。”
復活的亡者不像其他人一樣,因為最后主系統只留下許一個愿望的能量,所以留給復活的能量就很少,所以像諸葛暗和許森,即使死而復生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依舊沒法脫離無限循環。
正好,現在全息游戲才剛剛起步,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手。總不能拉著其他副本的鬼怪來當npc。
于是這些起死回生的人就在沒良心愉悅犯夫夫的聯手迫害下,開始了他們未來打工的社畜生涯。只要通過打工積攢了一定的工時,他們就可以兌換回到現實世界的權限。自己出去的能量自己賺,這很公平。
不過為無限循環打工也是有條件的,例如求生者們在離開無限循環后會強制忘掉關于這里的記憶,而作為npc的他們也不可以輕易透露曾經的過往。
關于這件事情,許森倒是呈樂觀態度。
在無限循環里的記憶并不一定是好記憶,伴隨而來的可能是難以入睡,淺眠,永遠警惕,甚至是莫名恐懼。
遺忘記憶其實是人類的一種自保機制,有些事情忘記了比記得更好,特別是在最終回到和平的現實世界后,他們很難再回到原先普通人的生活步調上。
所以徐粟忘了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再說了,許森出去的話記憶同樣會模糊,就讓一切重新開始也沒什么不好的。
“請兩位新郎交換戒指。”
在一大片響徹大廳的陰樂下,諸葛暗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對練習生那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模樣毫無反應。
他是誰,他可是鬼谷子,縱橫無限循環十幾年的老油條,什么大場面沒見過,會慫這個?
只要諸葛暗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
當然了,惡魔和魔術師明顯也不是會為此羞恥的狠角色。
所以在諸葛司儀的宣告下,惡魔愉悅地為魔術師戴上了戒指,就像打上了自己的標記。
這枚戒指也是鮮花戒指,和黑發惡魔手上的一模一樣。
他的領地意識一直很強,就像他瘋狂的占有欲。每次宗九從床上醒來,身上幾乎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對方造成的痕跡,從眉骨到腿.側,就像他們在一起后一同栽種在落地窗外的雪地玫瑰,搖曳著在白雪中盛開,動魄驚心。
只有宗九,在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的剎那忽然收到一條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