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忠看向蘇陽的目光,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種強盛的自尊心,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著實不太好受。
在遇到蘇陽之前,他制定的決策,雖然有些沒賺到錢,但沒有像今天這樣,連試都沒試,就丟盔棄甲,一瀉千里的……
這不是有來有回,有來有回,是他贏一次,蘇陽贏一次,他再贏一次,蘇陽再贏一次。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比賽開始之前,蘇陽就占據(jù)了所有勝點,然后靜靜在終點等待著他,等他費盡心思完賽之后,再告訴他,不好意思,其實我一早就贏了。
這種無力和挫敗感,讓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他如此驕傲的自尊心,仿佛被蘇陽無聲地踩在腳下。
宋晨無奈一笑:“司董,恕我直,您的確是我們考慮范圍內(nèi),最優(yōu)秀的合作伙伴之一,我們有很不錯的總工程師,有專業(yè)的造價團隊,有監(jiān)理和非常嚴苛的設(shè)計團隊。”
“但在商業(yè)運營和施工上,大多數(shù)團隊,都無法達到我們的要求,而且我們能給的錢,又不多。”
“司氏集團,應該是我們的第一選擇,但很抱歉,我父親拒絕了我的提議,你和他之間,可能會有一些矛盾,這影響了他的判斷。”
“我父親其實不算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最起碼,在合理的選擇內(nèi),不應該被情緒左右。”
“但他是我的父親,我相信,你也是做父親的,也曾經(jīng)為人子女過,應該理解這種感受。”
司學忠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確明白宋晨的這種無奈,榮華地產(chǎn)的二代繼承人,比第一代的宋千秋,要更加出色,但因為繼承者的身份,難免會遭到公司內(nèi)的一些質(zhì)疑,所以宋千秋拍板決定的事情,宋晨很難更改。
對于宋晨來說,面子不重要,選擇更優(yōu)秀的合作方才重要。
但對于宋千秋來說,丟了面子,就等同于丟了一切……
身后參與投標的公司,走的越來越多,大多數(shù)人,對于今天招標會的結(jié)果,都不太認可,他們可以輸給司氏集團,通江實業(yè),甚至于是廣達機械和瀚海集團,技不如人,他們甘拜下風。
但如論如何,他們也不應該輸給朝晨地產(chǎn),這種聽都沒聽過的小公司。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們這些來參加投標的公司,不都成了笑話,可畢竟招標的內(nèi)容,沒有被公示,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宋千秋會選擇這么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
但有一點,是大家的共識,那就是這招標會的貓膩,太大了!
要是說宋千秋沒有有意偏袒,怕是狗都不信。
一直到最后一批公司離開,宋千秋又送走了記者,走出門,宋千秋正要找宋晨,卻看見站在走廊里,翹首以盼的司學忠。
宋千秋立馬快走了幾步。
“司董,怎么還沒走?”
司學忠笑著跟他握了握手:“宋總這招標會,辦得真不錯,我看我們司氏集團,也有一些可取之處,特意帶著競標團隊,在這參觀學習。”
宋千秋的老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我這點伎倆,怕是入不了司董的眼,但我還是要感謝,謝謝司董,今天替我解圍。”
司學忠苦笑一聲:“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我五十多歲,你也六十了,老宋啊,看開一點,未來是他們年輕人的,咱們啊,早晚要退休了。”
宋千秋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