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住的是老社區,他在社區門口撿到年安時小區物業都知道,小區物業默認了他可以改造通行不方便的地方。從家門口到小區大門口,只要有臺階的地方,他都用磚頭和水泥在側面鋪了滑坡。而新社區的公共設施不允許私人更改。
如果是獨棟獨樓的別墅,他就不用擔心年安和年全的出行問題了。
搬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大工程,別墅還要裝修。
年滿拿出別墅的結構圖后,每個人都挑了自己的房間,唯獨年年沒有自己的房間,她還得住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客廳里。
年安學過美術,他來設計客廳。他只設計了一版,拿出來了五版供大家參考,其他四版分別是大氣實用的、簡約現代風的、日式的、歐式的,這四板是從網上找到的。全家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設計的這一版,這一版是圍繞著年年設計的,沒有設計風格。
年年喜歡在地上爬來爬去,即使以后長大了,大概也會光著小胖腳跑來跑去,所以年安設計了木質底板。年安考慮到年年的破壞力,木質底板下還要鋪上瓷板磚,哪塊木板壞了就換那一塊。吊頂、立柜、桌椅等參考木地板,皆設計成可靈活拆卸的,壞了能輕松更換。每個拐角都圓潤光滑以防磕傷,家具和裝飾也盡量離開地面的距離高一些,方便年年每天巡邏地盤。
年瑞和宋念書沒有因為存款和別墅懈怠,繼續起早貪黑地經營小飯館,把戶口本和證明資料交給了年滿和年久去辦房產證。
年瑞和宋念書給年滿申請了個賬戶,把一百萬存在了年滿的賬戶下,也想把別墅掛在年滿的名下,只不過年滿去辦房產證的時候,換成了年年的名字。
在她心里,家里有年年才有一個家的樣子,寫了年年名字的別墅才算家。而且,別墅寫年年的名字,哥哥和弟弟妹妹才會住的更踏實一些。δ.Ъiqiku.nēt
年瑞和宋念書知道后沒說什么,只像當年帶她回家那樣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
年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睛突然不受控地流淚了。
年滿不在乎地擦了擦淚,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心里是全所未有的輕松愉悅。
看著這一幕的年恬,手輕輕地抖了一下。
她知道二姐為什么流淚,前世二姐在養父養母出事后哭到昏厥。二姐小時候做過三次大手術,花光了家里的存款,二姐一直認為自己拖累了養父養母,憋著一口氣想要掙大錢讓養父養母過上好日子,養父養母沒了,二姐的這口氣也沒了,……
年恬滿臉痛苦地捂住了頭,冷汗順著她的下巴落在毛線上。
不可以再想那些噩夢了,她會變成瘋子的。
年恬抖著手繼續給年年織帽子,讓大腦刻意去想年年戴上小虎帽的樣子,混沌雜亂的大腦慢慢地清明平靜。
年年抱著大西瓜啃的投入,啃完大西瓜找哥哥洗臉蛋時看見了三姐姐臉上的汗,一手拿著紙巾盒,一手扶著沙發,一步一搖晃地走到姐姐面前。
年恬怔怔地看著紙巾盒,膝蓋上的毛線團掉在地上,一路滾到了年年的腳下。
年年一屁股坐到地上,撿起地上的毛線團,熟練地爬到三姐姐的腿上,捧住姐姐的頭,吹一大口氣。
“@#¥huhu$#@”
[年年呼呼,痛痛飛飛。]
這句話是年滿逗年年時說的,年年記住了。
年恬嘴角慢慢上揚,緊緊地抱住年年,如昨日那般用額頭蹭年年的小肚子。
被蹭到了癢癢肉,年年咯咯地笑,很小心地蜷著胳膊和腿不亂動。
如被襁褓包裹模樣的年年,讓年恬的心綿軟甜蜜。年恬輕輕地親一口年年的額頭,微不可聞道:“姐姐好喜歡年年呀。”
其他人沒有聽見,躺在姐姐腿上的年年聽見了,她站起來,踩在沙發上,一手扶著沙發背,一手揉一揉三姐姐的頭,這一次她輕輕的。
“@#$%$!”
[超大聲的嬰兒語表白:年年喜歡姐姐!]
從裝修到居住需要很長時間,即使使用環保的綠色材料,也含有甲醛一類的有害氣體。年瑞思忖再三,親自去了一趟家具廠,經過中間人的介紹,認識了本地手藝最好的木匠師傅,把家具都交給了木匠師傅來做。
最近年年力氣再次變大,不小心捏碎了木頭,被木頭里藏的釘子扎破手。年瑞要求木匠師傅全用榫卯結構,不用一個釘子。
年瑞減少小飯館的訂單,每天只在小飯館忙一上午,下午和晚上都在木匠師傅這邊忙活。他初中輟學時給鎮里的木工打過下手,有基礎。他跟著木匠師傅一塊做,一方面能快一點,另一方面是跟著學一學。等這些家具被年年不小心碰壞了后,他能自己拿著工具做出個一模一樣的。sm.Ъiqiku.Πet
住在樓房里,這個想法沒辦法實現。住進別墅后,這個想法可以實現了。別墅地方大、房間多,他布置個工具房,把常用的工具都買回來。到時候他還可以給年年在院子里做蹺蹺板和秋千。
年瑞晚上十二點才回到家,家里其他人都睡覺了,年年坐在嬰兒床里自己跟自己玩,掰著小胖腿往嘴里塞自己的小胖腳。
聽見開門聲,年年放下自己的小胖腳,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走過來的爸爸,迫不及待地張開胳膊讓爸爸抱她。她一天六頓覺,四個小時一循環,她剛睡了三個小時醒來,現在精神抖擻。
抱起年年,年瑞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他抱著年年去廚房,泡一瓶奶給她,再放她到沙發上,“你自己玩一會,爸爸去洗澡。”.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