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沒別人大,又有諸多前車之鑒,不配合還能怎么辦?相比較付出的物資,宗門駐地被破的損失才能難以想象的。
“走!”苗師兄招呼一聲,趕緊帶人朝自家駐地方向趕去,他要將這個消息趕緊傳出去,至于剩下的事,就不是他一個靈溪境能考慮的了,自有宗門的強者們?nèi)ズ饬俊?
大半個時辰后,陸葉提出的要求經(jīng)由苗師兄上報,緊接著迅速傳向萬魔嶺各大一二三品宗門。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各大宗門首先關(guān)注的倒不是陸葉提出的無禮要求,而是陸葉此刻的狀態(tài)。
根據(jù)苗師兄幾人的觀察,那陸一葉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紫雷纏身的跡象,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狀態(tài)。
這讓無數(shù)萬魔嶺強者感到費解。
新月門弟子在陸一葉手上死了五十多,那些從駐地逃亡出來的修士都親眼見到這廝被紫雷縈繞,這才過去多久,那讓神海境修士都忌憚的滅魂神雷怎么可能消失不見?
直到苗師兄幾人立下天機誓,這個消息才得到確鑿的證實。
萬魔嶺一方不由恍惚。
他們本期待陸一葉承受不住滅神魂類的折磨,哪怕不死也再難出來攪動風(fēng)云,但此刻來看,他竟不知用什么手段壓制乃至消除了纏繞在身上的滅魂神雷。
萬魔嶺一方更傾向于前一種可能,畢竟能消除天機的懲罰,這種手段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又想起碧血宗那個叫未鴦的女子,對方曾前后兩次強闖入靈溪戰(zhàn)場,殺了不少萬魔嶺修士,在受到天機的懲處之后,一樣能安然無恙。
碧血宗那邊,真有什么特別的,能壓制天機懲處的驚人手段?
若如此,那事情就麻煩了。
面對那滅門之葉,打,打不過,防,防不住,除了乖乖與他配合,平息他的怒火之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大多數(shù)萬魔嶺宗門心中不忿,因為在獵場中為難陸一葉的,根本沒有自家的修士,結(jié)果現(xiàn)在也糟了無妄之災(zāi)。
那陸一葉顯然也不清楚在獵場中到底都有誰為難過他,所以直接來個一網(wǎng)打盡。
這讓他們?nèi)绾胃市模?
幾個月前,他們已經(jīng)給陸葉送過平安錢了,那是萬魔嶺一方難以洗刷的恥辱,幾個月后,這種恥辱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這跟往傷口上捅刀子撒鹽有什么區(qū)別?
最主要的是,陸一葉是碧血宗的,碧血宗是浩天盟的。
那么多家一二三品宗門送出的平安錢,匯聚在一起是何等龐大的一筆物資,這是妥妥的滋敵啊,上次碧血宗已經(jīng)接收過一筆平安錢,那樣龐大的財富,足以讓碧血宗未來幾十年來不愁弟子們修行的消耗,聽人家說,現(xiàn)如今碧血宗弟子的月俸,堪比九州最頂尖的一品宗門,可謂是財大氣粗,便連一些記名弟子的待遇,都比許多大宗門要好。
一個九品宗門,弟子們能有如此豐沛的待遇,還不是從萬魔嶺各大宗門身上放出去的血。
若再來一次,天知道碧血宗以后會有這樣的發(fā)展。
好在那陸一葉給出了十天時間,跟上次一樣,所以萬魔嶺這邊還有商議的余地。
妥協(xié)不妥協(xié),是個大問題。
一時間,諸多來自不同宗門的神海境匯聚一堂,就此事進行磋商。
很快有人提出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那就是陸一葉為何沒有斬殺苗師兄幾人!
如果單純只是要人傳達消息的話,留下一個人活命就夠了,甚至說,陸一葉完全可以去往任何一家萬魔嶺駐地,親自將消息傳遞。
苗師兄幾人全都安然無恙,陸一葉從頭到尾甚至都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這很耐人尋味。
憑他在新月門駐地的強勢手段,苗師兄幾人沒道理會在他手下逃過一劫,雖說當(dāng)時陸葉口上說著沒什么殺氣,放了他們幾人一馬,但若深究起來的話,這番說辭確實破綻重重。
陸一葉必然有什么顧忌,所以才沒有朝苗師兄幾人出手。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不少神海境們眼前一亮。
有人徐徐開口:“如今我們推測的是,碧血宗有什么特別的能夠壓制天機懲處的手段,可如果這個手段也有一些弊端呢?”
“陳老什么意思?”有人問。
那陳老伸手撫須:“老夫活了這么多年,從未聽說有什么人能與天機抗衡,壓制天機懲處的手段聽起來固然滑稽,可事實擺在眼前,老夫權(quán)且信它一回,可這種手段如此逆天,付出的代價必然也極大,那陸一葉極有可能不是不想殺人,而是不能再殺人了!”
此一出,諸多神海境們眼前一亮。
當(dāng)即又人頷首:“陳老之有理,說不定那陸一葉再殺人的話,被壓制下去的天機懲處會更兇猛地爆發(fā)出來。”
“若如此,豈不是說他在虛張聲勢?”
“諸位可還記得,他在天九境界的時候,連破了核心圈近三十家宗門?所以才逼的我們不得不委曲求全,可如今呢?半天時間過去了,他如果還有能破第二家駐地的話,又豈會不動手施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