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像是想到什么，停頓了下腳步，將一疊疊紙張塞進了左手拿著的信封中，好像這樣塞進去會比較好看。

塞好以后，男人揚起薄唇，又繼續朝著溫以盼走來。

溫以盼眼底閃過一片凝固，身軀都跟著僵硬住了，指間夾著的香煙落在地上，她的視線全然都在裴野手上的信封上。

裴野見溫以盼發呆發的厲害，走到她面前，她都沒有半點反應，他用信封在她眼前晃了晃。

“長公主？”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溫以盼嘴唇顫抖。

“你看看。”

裴野親密地牽起她的手腕，將信封塞進溫以盼的手掌心中，同時將她的五指并攏在一起。

溫以盼呼吸紊亂，胸膛起伏的厲害，手上捏著這件信封，情緒激動地撕裂個粉碎。

“我明明都已經扔進垃圾桶里了，你為什么還要撿回來？是故意想要刺激我嗎？你以為我看到這些會開心嗎？”

溫以盼將信封拆都沒拆，就已經撕碎楊灑在了半空中。

裴野愣了一下，“長公主，你都還沒看……你在說什么？”

溫以盼揚起手掌給扇了裴野一耳光，“以期寫給世捷的情書，有什么好再看的？”

裴野即便是挨了溫以盼一巴掌，一張男性俊臉卻連偏都沒偏一下，他站直著身體：“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

“……”

溫以盼皺了皺眉頭。

裴野，寫給她的情書？

她視線落在地上粉碎的紙片上，依稀可以看見男人陽剛筆挺的字體，他是用鋼筆寫的，似乎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

裴野彎下腰身，低著頭，一點點從地上撿起這些碎片，他沉著聲音說道，“我覺得第一次告白，應該認真正式一些，所以寫字在紙上，我知道你可能會拒絕，但我想著好歹你看一看。”

溫以盼臉上帶著錯綜復雜的情緒，“裴野，在這個感情泛濫語沒有重量，愛隨時都能說出口的時代，你簡直蠢的無可救藥。”

“……”裴野身軀也跟著僵硬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停止，男人的聲音涼薄，“我裴野愛溫以盼，這件事很蠢嗎？”

溫以盼心跳蓬勃，她目光一點點凝聚，說這一刻不心動是假的。

她高傲地上前一步，踩著高跟鞋剛好鞋尖抵在他撿到的信封角上，低垂著眼簾，“裴野，你覺得很特別嗎，不要以為我選擇跟你結婚，就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我只是想保住我在溫家的權利和地位，結婚只是選擇保住你不被動一根手指頭的方式，因為你是我的私人保鏢，溫家動你，就是在撼動我的權利和地位。”

裴野多希望溫以盼別再說下去了。

他眼圈紅的厲害。

她說的話太過傷人了。

她說結婚，他就想著，她嘴上不說，但心底也是喜歡他的，他以為她只是不善表達，所以他才想用情書來說明一切。

古時候，一封情書，一個女子的臉紅，足矣說明一切。

可是現在……

“裴野，聽明白了嗎？”

“我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裴野毫不猶豫地昂起頭來，對視著溫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