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鳥兒成雙對,鸀水青山帶笑顏……”摩亞一邊哼著《天仙配》,一邊在魔獸森林內的巨樹間,像是靈巧的猴子一樣悠來蕩去,飛快的趕著路。
勘察完神跡土地之后的他,是心情大好,頗為滿意!有哲人曾說:“事業是男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對這句話這個家伙向來是英雄所見略同,要想在這個大陸上立足,得到別人的認同與敬畏,也絕對是要有人、有槍、有地盤,——三者絕對是缺一不可。“槍桿子里面出政權”,這個道理,無論在那個世間,都是一概通行的硬真理!
“哼,我本堂堂真君,一路金仙,到了這異界大陸,畏手縮腳、做人,傳回神州還不笑死故舊?況且,自己原本就是應神諭而生的“神跡之子”,沒有出生已然注定一生將絕對不會平凡,因此即使想隱姓埋名、做個平凡的普通群眾,“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也絕對會為歷史、環境、人為各個方面所不允許滴!既然如此,那么就讓我順應天意、民心,做一番大事業,將世間——攪它個亂七八糟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自己沒有擁有絕對的實力、能夠與這個世間的神祗對抗之前,低調做人,盡量的不顯山露水、招惹是非,一門心思的悶頭暗中圖謀大業,卻還是很有必要滴。不是有句俗話說:不叫的狗咬人才狠嗎?——呸!媽的,怎么將自己比的那么不堪,直接與禽獸降到一個檔次去了。”
一邊如此興奮的yy著,摩亞一邊扯著巨樹垂下的粗藤,自這顆樹“嗖”然蕩到了下一棵樹上,無比飛快的在樹間“行走”著。
他玩的無比興奮,拉一根榕樹的柔弱枝條,自高高的樹冠像蹦極一樣一舉躍下,身軀直接來了個“飛流直下三千尺”,享受著這飛一樣所帶來的無比刺激的快感。當下跌到最低點時,他借助榕樹枝條的反彈之力,身軀再次反拋向了半空而去,對著數丈外的一棵針葉松橫探而出的大腿粗細的一根枝干,雙足穩穩的落了過去。
原本想踏中枝干,借力繼續前掠,那知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么粗的針葉松枝干,竟然會被他給一腳踩的斷裂!——其實,真實的一幕,是在他的腳還沒有落到枝干上,枝干已然“咯叭”斷裂了!
于是,毫無防備的摩亞真人,就像是一枚發射而出、高速飛行的炮彈,華麗無比的轟然砸向了地面而去……
灰頭土臉、頭暈目眩的摩亞,是滿眼的小星星,半天才掙扎著自灌木叢中爬了出來,摸了摸頭,暗自慶幸沒有將腦袋給促到腔子里去。
“格、格、格……”一清醒過來,他立即聽到一陣無比清脆的笑聲,自頭頂上空的樹間傳來。一抬頭,只見一名身著淡藍色軟甲、美的近乎妖異的劍士,正坐在一根針葉松的橫枝上,雙足一蕩一蕩,對著他笑得前仰后合。
“媽呀——”找到了導致他狼狽不堪的罪魁禍首,竟然不但不敢與之計較,摩亞反而大叫一聲,跳起身來,如受驚的兔子一樣,就向著森林深處竄去!
竄出不到三丈,身前一棵巨樹的樹干,一道淡藍色的光華一閃,隨即結了一層薄薄的藍冰,“砰”的化為了木屑粉末,四下飛散。巨大的樹冠,聲勢駭人的憑空塌砸了下來,對著他直直撲來,樹梢正砸在他腳前,一股颶風呼的自身邊吹過,幾乎沒有將他的衣服給吹光。
望著這恐怖的一幕,清楚其中所含的警告意味的摩亞,臉色“刷”的白了,不甘的收住了自己企圖逃逸的雙腳。
“六月的債,還的快!”摩亞垂頭喪氣,回轉身,皺眉道:“大哥,做人要講究一個心胸寬闊好不好,我們就不要對已經成為過去的小事,耿耿于懷了!”
這劍士,自然就是在小鎮上,與他因為爭奪十盒水晶餅從而進行決斗的那名劍士了。他一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暗中急速的思索著對策:而今這家伙想必提高了警惕,因此再以“乾坤挪移”暗算他,恐怕很難起作用了;而現今修行不夠,“乾坤挪移”一次不過就能夠挪出幾十丈遠,而且用不過兩次,——在森林內,以幾十丈的距離,企圖逃過一名斗氣過了五級的劍士的追殺,那實在無疑于癡人說夢。媽的,這可怎么辦?難不成要將這小子毀尸滅跡不成?那可太慘了。
就在摩亞前思后想,舀不定主意時,那劍士強抑笑意,道:“當然,我就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哼,你以為我是為上次我們之間決斗的事,來特意找你的麻煩?你可是完全想錯了!我是受人之托,前來追捕一窮兇極惡的搶劫犯的。”
摩亞面色輕松,長吁了口氣,道:“是這樣啊,那與我是沒有什么關系了。呵呵,我走了,再見,后會有期。”
“站住!”見他真個無恥的又要溜走,劍士忍不住又要笑,勉強佯怒喝止道:“你以為我捉舀的搶劫犯是誰?就是你!”
摩亞大叫冤枉,——“色狼”這光榮稱號,莫明其妙的被蘇菲給生按在了頭上也就罷了;怎么連“搶劫犯”,這等最沒有技術含量、粗暴的完全靠塊頭吃飯的職業,也要硬砸過來?
“叫什么你叫,還真冤枉你了嗎?”劍士扳著臉道,“你自糕餅店,買的那十盒水晶餅,給人家老板的錢了嗎?沒給錢,你不就是在明搶嗎?”
摩亞愁眉苦臉,暗自道:我倒是想給來著,可是我那來的錢啊?我降生時也沒有握著金幣啊!不過不就是十盒點心嗎,也值得這么追?況且,我再怎么說,也是那片神跡土地的主人,收一收領地上子民的稅金,怎么也算不上搶劫吧?
“你嘀咕什么,還不俯首認罪?”劍士見他吃癟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又一次“格格”大笑起來。
望著他笑得風情萬種的模樣,摩亞的心不受控制的猛力跳了幾跳,暗道:幸好這家伙不是女人,否則全天下的男人還用活嗎?
他心下暗道,這家伙也不是白癡,應該不會真的為了十盒糕點,特意前來追緝;只是自己運氣不佳,與他湊巧碰上了而已。如此想著,摩亞心下大定,索性擺出了一副認栽的樣子,很是光棍的道:“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就明說了吧。”
然而直到過了很久以后,摩亞才知道,感情與這家伙碰上,還并不關他運氣的事,而是有人在背后動了手腳,——這家伙是被人暗中引領著,帶到他的面前的!否則,世上又真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劍士笑吟吟的道:“本來我也想不到,能夠在這兒遇到你。嗯,怎么處置你,還真要讓我好好的想一想。”說著,她一雙明亮異常的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著摩亞,神色一時間竟然無比的——邪惡!
摩亞心頭發毛:這家伙的眼神,怎么這么下流?不會是有、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他忍不住高聲叫道:“如果、如果你想與我玩那什么‘后庭花’,你、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從!”
劍士一呆,隨即驀然笑得彎下腰去,幾乎眼淚都流出來了,伸出晶瑩的手指指著他,啐道:“你、你,哎喲,笑死我了!我呸,誰、誰與你后、后那個什么了!”
摩亞緊張的神經慢慢的松弛了下來,卻仍舊懷著戒心的道:“那你怎么用那種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