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馬車一直奔馳不停,此時車外的打斗聲也漸漸的弱了下去,似乎羅伯將殺手給擺脫了。
孔雀大聲叫道:“羅伯,你沒事吧?現在怎么樣了?”
“我沒有事。小姐,坐穩了,這群家伙還在后面緊追不舍呢!”羅伯聞聽孔雀安然無恙,精神大振,揮舞馬鞭,驅趕著兩匹駿馬瘋了一樣向前飛馳。
聽到馬車后,馬蹄聲密集如若雨點,顯然那些殺手陰魂不散,仍舊死死綴在后面,大有不將孔雀給做掉誓不罷休的勁頭。而不時有箭矢射到車廂之上,連成一片,“奪奪”作響。摩亞臉色陰沉,大為惱火,雖然他并不是殺手們的主要目標,但剛才如果不是他神識異于常人,此時即使沒有成為孤魂野鬼,重創在那根攻城巨駑之下卻是顯而易見;這群喪盡天良的家伙,為達目的,看上去根本就不在乎多殺多少無辜。sm.Ъiqiku.Πet
摩亞躍出車廂,翻身上了車頂,望著蒙面黑衣,策騎追來的殺手,雙眼一絲寒光閃過,——這群家伙,赫然有三十余騎之多。他手指半空虛虛劃了一個圓圈,對著策騎疾馳而來的殺手甩手擲出,隨即鎮神玉劍應心意出現手中,指向頭頂天空,口里低聲喝道:“九天玄雷,吾拘爾用,借助神威,急急如律令!”
緊追不舍的近百殺手,對于站立車廂頂上、摩亞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尚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下一刻眼前一暗,發覺自己已然落入了一個圓圓的陷阱坑中,四周一圈磚墻直通通的直砌向天空而去,抬頭匆忙一瞥,井口看上去渺小的可以用來盛飯。
情知不妙的殺手們,立即就想收攏奔馬;然而坐下坐騎跑得性起,又那里是他們倉促所能夠約束住的?于是眾殺手只得兩眼睜大,一臉驚駭欲絕,眼睜睜看著奔馬載著自己,提著頭開山岳的大無畏精神,以時速高達一百五十邁的恐怖高速,生生撞向突兀出現的堅硬墻壁而去……
下一刻發生的事情,也許只能夠以“慘絕不堪”來形容,鮮血噴濺中,但聞戰馬悲嘶、殺手臨死的凄厲慘叫,相互交織,充斥不絕,卻是不知多少匹戰馬就此筋骨折斷,死于非命,更不知多少殺手就此生生被自己的坐騎踩死或擠壓成肉泥……
當然,憑著這個世間至高無上的雷霆之神起誓,這還沒有完,——摩亞小魔頭動了殺心,又那里是那么容易收手?
那些沒有身陷牢籠(摩亞現在對“畫地為牢術”雖然嫻熟無比,但受真元修為的影響,不可能釋放過遠,影響的范圍也大為有限,根本不可能將三十余騎盡數籠罩)的殺手們,及時收攏戰馬,然而臉上的驚慌之色尚未平息,緊接著頭頂之上,一個散發出刺目的赤紅光芒、赫然有十米方圓的巨大霹靂巨球,自半空中浮現了出來,猛然轟擊了下來……
“身手不錯啊,沒有想到閣下原來還是位魔武雙修的高手!呵呵,你救了我們小姐,就等于救了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傳一聲,我絕對毫不皺眉。”羅伯一邊驅趕著馬車飛奔不停,一邊大聲對車內的摩亞道。
羅伯卻是將摩亞拘來的九天玄雷,當作了雷系魔法師的舀手好戲,又加上見識了摩亞剛才在車廂內一人料理四名殺手的輕松手段,從而直接產生了誤會,將摩亞當作了這個大陸無比稀有的動物——魔武雙修的牛人。對于這個美麗的錯誤認知,一心想著隱藏實力、免得與這個世間大陸的強者格格不入的摩亞,自然不會去大煞風景的戳破。
“你的幫忙有個屁用,你還不就是人家的奴才?”將陰魂不散緊緊追趕的三十余騎殺手干脆利落的料理掉后,摩亞掠回車內,立即聽到了來自識貨羅伯的示好。但見孔雀對他救命之恩并無表示,加上臉頰有些熱刺刺的疼痛,想起剛才還莫明其妙的吃了一記五指山,不由心下大為惱火,撫摸著臉頰,如此氣哼哼的暗自罵道,也不理會羅伯的話茬。
孔雀此時驚惶的神色漸漸的平息,又恢復了高傲的神色,見摩亞不住的撫摸著五指紅印清晰的臉頰,驕傲的神色一消,嫩臉微紅,訕訕道:“剛才多謝你了。打疼你了嗎?對不起,人家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人那么……”
“夠了!不必說了,我現在只想盡快的趕到斯塔城。”摩亞一臉的不耐煩,直通通的對孔雀道,“至于我救你的事,你也不必掛在心上,我那不過為了自保,救你是順便而已,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現在你不要打擾我,我要休息一會兒。”說完,摩亞一臉肅穆,毫不理會孔雀有些難堪的面容,閉上眼睛開始養神。這小妞心機太過深沉,亂耍小聰明,怕摩亞借對她的救命之恩,勒索于她,因此對摩亞的救命之恩竟然佯裝含糊,不想明提,僅僅在扇了他一記耳光上做文章!這點卻是讓摩亞尤為不齒。筆趣庫
摩亞閉著眼睛,心下頗郁,被人莫明其妙的當槍使了一回,當事人又那樣一副樣子,即使他再怎么心胸開闊,總是感覺有些氣悶。
“好歹也是救了她一命,不以身相報也就罷了,反而直接裝聾作啞,這是什么世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摩亞心下綴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