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摩亞雙腿上布滿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還在流血、有的卻是血液已經凝結成糊,煞是嚇人,凱瑟琳抓在手里的毛巾,一下掉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張口大哭起來。
摩亞見她平日的冷漠、高傲,一掃而光,雙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摩挲著自己腿上的傷口,哭得梨花帶雨,無比傷心,不由心下感動,嘆口氣,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慰她道:“莫哭、莫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些傷口看著嚇人,其實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筋、沒有動骨,休息個一兩天,就絕對沒事了。”
凱瑟琳卻是哭得說不出話來,一邊哭,一邊用毛巾沾著溫水,仔細的給他擦洗著傷口。不一會兒,摩亞傷口流出的血水,將一盆清水已然染的暗紅,幸而傷口也清洗完了。凱瑟琳將剛才碾的丹藥粉末,給他敷在傷口上,用雪白的布帶扎好,才停下了手來。
她蹲在摩亞的兩腿之間,撫摸著他腿上包扎的繃帶,哭著道:“都是我不好,嗚嗚,都是我不好,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摩亞強笑道:“傻話,這與你有什么相干?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這時天色漸漸的亮了。德羅呆坐在門外的椅子上,聽著屋內的哭聲,是坐立不安,胡亂想道:“少主卻是哭什么?唉,凡事都是有第一次啊,過去也就好了。想當年小夢莉,第一次與我那個后,不是也傷心的哭了半天?唉,這騷娘們卻是早早的就離我而去了。”ъiqiku.
就在德羅老大爺想的興起,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但見一身暗紅色血跡斑斑的羅伯,一手執著大劍、一手拎著一只人頭,興沖沖走了來。
“噫,德羅,你坐在少主的門前做什么?聽說少主安然無恙,已經返回,是嗎?”羅伯對德羅問道。
德羅回轉身來,對著羅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而還不等他說話,斗氣深厚的羅伯,已然臉上一變,對德羅怒吼道:“你搞什么鬼?少主怎么在房間里哭泣?是不是受傷了?”
“不是,你聽我……”德羅急聲對他解釋道。
“夠了,我自己去看,不用你說了。”羅伯粗暴的道。隨即一把將不會武技、年老體衰的德羅,扒拉向了一邊,一把推開了門,吼聲道:“少主,你沒事吧?那兒受傷了?傷的傷嚴重不嚴……”
話說到一半,羅伯頓時住了口,目瞪口呆望著房內的一幕:卻見摩亞全身,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而在他張開的雙腿中間,他的少主卻是蹲在那兒,肩頭正在不住的一抽一抽。
摩亞見門被撞開,不由轉頭,對著金剛一般挺立門口處的羅伯,友好的點了點頭,打過招呼。無疑,羅伯卻是沒有興趣與他斯文見禮,——摩亞只見他的臉色刷的慘白,慢慢的又變成了豬肝樣,不由心下大奇:這家伙幾日不見,怎么臉色變得這么的差了?缺少營養嗎?
“小子,你欺人太甚!”下一刻,羅伯自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已然對著他猛沖了過來。直到這時,摩亞才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凌厲的殺氣!
摩亞大為吃驚,一個翻身,狼狽無比的自椅子上翻滾了下來。而下一刻,羅伯的勁道兇猛的一腿,已然踢了過來,“嘭”的將他所坐的椅子一舉踢得四分五裂。
見摩亞避過了自己的一腿,羅伯火氣更大,一腳抬起,對著狼狽無比、倒在地上的摩亞的胸口,重重踹來。摩亞勁力匱乏,躲閃無力,一閉眼,咬牙就要硬抗,——不過羅伯可是黃金騎士的實力,他這一腿能不能夠抗過,實在是難說。
“住手!”就在羅伯的腳距離摩亞的胸口不到三寸時候,一聲尖叫陡然響起。羅伯的一身斗氣晉入黃金騎士的境地,早已收發自如,聽到少主的命令,當即半途硬生生頓住,疑惑的回頭望著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