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騎士團結成對敵的陣列,與警戒部的三千精甲軍士,相互對壘。
形勢陡然變得風起云涌,極度緊張。整個學院競技運動場上,空氣空前凝固,充滿了濃重的火藥味兒,似乎任何一點兒火星兒,都足以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
看臺上,無論是學院的學員、導師,還是前來觀禮的各國的權貴皇室,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興奮,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在座的大多數人,對于教廷與帝國之間由來日久的貌合神離,是早就知曉。雙方表面上維持著和睦友好的狀態,不過能夠迷惑一下平民民眾而已,平靜的水面下的波濤動蕩、暗流洶涌,早已為帝國與教廷的高層所盡知,可謂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俗話說“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今積怨日久的雙方,以這次競技大賽為導火索,終于要爆發出一場空前的火拼嗎?這是在座的大多數人的想法。
波摩一臉的肅穆,道:“侯爵閣下,學院的規矩必須執行,教廷的權威必須維持,還望你能夠通融。”
理查侯爵“哈哈”一陣大笑,摸著唇上的短須:“舀著刀子逼人通融的,波摩大人真是好搞笑。怎么,莫非龐大的薩哈帝國的權威,真個墮落到如此地步了,竟然連一名人犯都審訊不了?尊敬的波摩祭司長,還請您自重,可千萬不要妄自挑起教廷與帝國之間的爭端。”
波摩祭司長面無表情,對理查侯爵的恐嚇,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轉頭對詹姆士院長道:“院長閣下,此事,你意下如何?”下之意,我為你出頭,維護你學院執法隊的法令,你怎么也要有所表示吧?
詹姆士院長見波摩祭司長此時也在逼迫他表態,一聲苦笑,回身無比恭謹的道:“圣女殿下,您看此事,如何處置?”
波摩祭司長與理查侯爵,齊齊臉色一變,兩人此時才想起,感情在旁邊,還坐著身份比之在座的所有身份都要尊貴的——圣女殿下,而圣女直接統屬的三萬人建制的“圣女守護騎士團”,可是不容忽視的一股力量啊。
波摩與理查齊齊躬身,對著圣女殿下神色謙恭的施禮致意。
圣女站起身來,搖頭嘆息道:“神圣而不容褻瀆的競技大賽,竟然會發生這等事情,真是太過的令人痛惜與遺憾了。在競技大賽中,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名優秀的選手、一名高貴的騎士、一名尊貴的王子,因此我們要竭力避免再次沖突,不能使得矛盾升級、罪惡上升,再次出現流血、傷亡的事件。否則,我們在座的所有人,就將是歷史的罪人、帝國萬萬民眾的罪人!”
聽著圣女冠冕堂皇、毫無營養的話,大術祭司長與軍務大臣,齊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猜不透圣女到底要偏向哪一方、真正的意思是什么,當然表面上無人敢于質疑,齊齊躬身應聲道:“殿下所極是。”
這兩個老家伙也想通了,以圣女身份的敏感、地位的尊貴,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公然偏袒任何一方,否則必然引起軒然。因此兩只老狐貍略略放心。
見兩個老家伙如此上道,圣女一臉欣然的對他們點了點頭,道:“既然學院執法隊判定摩亞殿下有罪,是殺害瑪克殿下的真兇,那么就要出示確焀的人證或者物證,證實瑪克殿下就是摩亞殿下所誤傷。至于最后具體由那方來審判,也要定罪之后,才可以慢慢商議嘛。如果真兇不是摩亞殿下,那么審判自然也就不必進行了,雙方也沒有必要爭執;如果摩亞殿下是真兇,理查侯爵方面應該配合學院的執法隊,進行對摩亞殿下的審訊。都是為了找出真兇,如果事情還沒有頭緒,我們內部先自亂了,也讓關注我們的民眾看笑話。”
圣女的話聽起來似乎無比公允,為雙方都能夠接受,然而私下里,她分明并不相信瑪克是摩亞所殺,因此提議要教廷舀出確焀的證據,就是想著反將雷霆教廷一軍。
理查侯爵分明懷著與圣女一樣的心思,以為瑪克根本不可能是我所殺,自無異議,點頭道:“我同意殿下的意見,只要你們能夠舀出確焀的證據,證明人是摩亞所殺,我們警戒部就交人;如果舀不出,哼,帝國的誣陷罪,可是不輕。”
詹姆士院長連連擊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然而對于這個首鼠兩端、雙方都想討好都不想得罪的家伙,無疑雙方都沒有好感,因此無論是理查侯爵還是波摩祭司長,都采取了直接將他的話過濾。
“很好。既然圣女殿下與侯爵閣下都明確表態,我也就放心了。”大術祭司長點頭嘆息道:“來呀,呈物證。”
一身爛泥的瑪克,臉色死灰,死魚一樣直挺挺的躺在擔架上,被兩名學院的執法者,給抬上了主席臺來。一名手捧一只人頭大小的水晶球的騎士,跟在后面。
波摩祭司長目光平靜的望了圣女與侯爵一眼,面色完全是穩操勝券的得意,道:“這只水晶球所記錄下來的景象,就是在地獄沼澤中,摩亞殿下謀殺瑪克騎士的整個經過。以高高在上的眾神的名義起誓,水晶球所記錄的景象,絕對屬實。”sm.Ъiqiku.Π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