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士看不過去，問：“你愛人呢？怎么不見他來給你守夜？”

林新月垂下眼眸，答：“……他得上班。”

護(hù)士見她不想多說，也沒再勉強。

江婉幫她換了新病服，隨后和護(hù)士一左一右攙扶林新月上樓。

林新月虛弱得很，剛爬上樓梯，就再也受不住倚靠在江婉的身上。

護(hù)士立刻喊同事推輪椅過來，眾人合力將她扶坐在輪椅上，推她回了病房。

幾乎暈厥的林新月被扶上了床。

“快！”醫(yī)生喊：“麻利給她打吊針！”

江婉擔(dān)心極了，問醫(yī)生說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

醫(yī)生答：“病人身體過于虛弱，又失血過多。昨天給她申請了血包，可惜血庫調(diào)不出來a血型的血。本來打算給病人補充一些增強免疫力的……可費用有些高，病人拒絕了。”

“多高？”江婉蹙眉問：“病人的丈夫也拒絕了？”

醫(yī)生點了點頭。

江婉皺眉，再次詢問：“請問大概需要多少費用？”

“一瓶十多塊。”醫(yī)生低聲：“建議給病人用上兩瓶，可以助她快些康復(fù)。她有些營養(yǎng)不良，身體很虛弱。昨天的手術(shù)，加上早些時候的撞傷，必須用上一些消炎作用的藥。再不適當(dāng)補一補，身體虧損太厲害，需要更長的時間恢復(fù)。”

“給她用上。”江婉掏出錢包，道：“我現(xiàn)在馬上去繳費處交錢。”

醫(yī)生有些驚訝，問：“你是家屬吧？不過，昨天她愛人……”

“同事。”江婉糾正。

醫(yī)生忍不住提醒：“此建議我跟病人的愛人同志商量過，可他支吾說太貴了……恐怕以后不一定肯還你錢。”

江婉搖頭：“眼下保重身體最要緊。他還不還無所謂，我是給林姐用的。沒事，等她以后手頭寬裕了再說，不著急還。”

語罷，她匆匆下樓去繳費。

病床上的林新月半醒半暈，聽到醫(yī)生和江婉的對話，不自覺淚流滿面。

江婉繳了費，上樓打來一瓶熱水。

接著，她倒出一些熱水，將熟雞蛋扔里頭。

饅頭也冷了，她干脆放在鋁飯盒的四周燙熱。

林新月清醒多了，勉強撐起來喝粥。

江婉喂她喝。

可能是餓極了，她將所有粥都喝光。

江婉見饅頭熱乎些，趕忙遞給她吃。

林新月幾乎狼吞虎咽，幾口就吞下一個。

“別急。”江婉又遞給她一個。

林新月仍是幾口吞下，歉意解釋：“……太餓了。”

江婉暗自心疼，猜想昨天傍晚她愛人可能沒帶飯來給她吃。

“林姐，還有一個雞蛋。”

林新月不敢要，低聲：“你家的饅頭真香……我已經(jīng)飽了。雞蛋你留著自己吃。”

江婉敲碎蛋殼，快速剝殼。

“你身體虛，得吃多點兒營養(yǎng)的。”

接著，她將剝好的雞蛋塞給林新月。

她紅著眼眶，一點點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