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臉上寫滿擔心,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裴冕走得太快了,甚至沒來得及給阮汐霧留下一句話。
未婚夫抱著別的女人走了,還把她一個人留在宴會現場。
這種場景,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不停有人朝阮汐霧投去同情的目光。
有人在竊竊私語:“想不到這裴冕還真是個癡情種,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對馮若晚一往情深。”
“可不是嗎?連找的未婚妻都照著她的樣子找。”
大家唏噓不已。
有人同情,就有人看熱鬧。
阮汐霧將手中的酒一口氣全部咽下,隨后抬腳就離開了宴會。
處理裴冕身邊那些鶯鶯燕燕,她一直都很在行,但現在正主回來了,他們這未婚夫妻的關系,是不是可以解除了?
阮汐霧心里亂得很,一路跌跌撞撞怎么回到家里的都不太記得。
深夜,醫院。
馮若晚躺在病床上,淚眼婆娑地看著裴冕。
“既然已經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裴冕薄唇輕啟,腦子里想起他離開時,阮汐霧的表情,她似乎有點受傷。
那樣薄情的女人,也會受傷嗎?
馮若晚和裴冕在一起過很久,她太了解他了。
她顫抖著,伸出形如枯槁的手,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唇。
“裴哥哥,我好怕,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要是你有離開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她睫毛撲閃,眼淚如同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往下掉。
裴冕的眸子里閃過一些光亮。
他是恨馮若晚的,可是看到這樣的馮若晚,他又忍不住心疼。
人不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又怎么好責備她,當初選擇了別人?
裴冕說的目光諱莫如深,他一點點掰開馮若晚緊緊握住的手,在一旁坐了下來。
“等你情緒穩定一點,我再走!”
馮若晚的病房在一樓,窗外種了幾棵桂花樹。
一陣微風拂過,有淡淡的桂花香春來,沁人心脾。
馮若晚深吸一口,回頭看向裴冕道:“裴哥哥,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院子里種的桂花樹嗎?”
小時候,他們一起在院子里種了一棵桂花樹,裴冕跟他說,等桂花樹開了花,他就可以娶她了。
一晃,已經過去了好久。
裴冕晃了晃神,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良久,淡淡的嗓音響起:“那棵桂花樹,死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
那一晚,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次日。
阮汐霧是從客廳的地毯上醒來的。
揉了揉渾身酸軟的肌肉,阮汐霧看了一眼時間。
開工要遲到了。
阮汐霧火急火燎做了頓早餐,收拾了東西就往公司趕。
路上還抽空給裴冕發了個消息。
“裴總,昨晚和佳人共度良宵了?”
其實她也不清楚裴冕昨晚有沒有回來過。
不過按照裴冕的尿性,如果他沒回來,必轉錢過來。
果然,很快,裴冕轉了六位數過來。
“她有抑郁癥,醫生說昨晚不能離人。”
阮汐霧皺眉,裴冕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他從來沒跟她解釋過什么,也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