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老保姆在哪兒?是那老家伙買的東西!快去找她!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抓出來!”
“是!”人群再次散開去。
陸子欣眉頭緊皺,求助看向葉云川,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很是難受。
“云川……保護(hù)小婉……和吳媽……帶她們走。”
葉云川聽不真切,狼狽抱著歐陽嘯湊過來。
“欣姐!欣姐?”
陸子豪從驚嚇中回神,見姐姐臉色慘白,似乎是發(fā)病的前征。
“快放開我姐!她心臟病發(fā)了!快放開她!”
一旁的粗漢不肯搭理。
葉云川急壞了,命令:“松開!馬上解綁!快!”
粗漢翻白眼,大手猛然一揮——瘦巴巴的葉云川被掃開去,抱著孩子摔在沙發(fā)上!
“畜生!”陸子豪破口大罵:“他抱著孩子!萬一摔了孩子——真特么混賬!王八羔子!”
押著陸子豪的粗漢見他不停扭動(dòng),嘴巴還敢如此囂張,氣得一拳頭砸向他的肚子!
“媽的!你個(gè)紈绔少爺!敢來我們這兒囂張!你才王八羔子!”
陸子豪打小嬌生慣養(yǎng),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和毆打,幾下就被打得腦袋發(fā)暈!
“子豪……”陸子欣心疼弟弟,想要湊過來,卻眩暈般歪倒。
她艱難睜開眼睛,虛弱喊:“別打——”
葉云川急紅了眼,匆忙將孩子丟下,撲上前去。
“不許打!別打!住手啊!”
豈料,紙片薄的身板被人一腳踹開!
葉云川栽倒在地毯上,痛得呲牙裂齒,好半晌都爬不起來。
“子豪……”他掙扎喊。
千鈞一發(fā)之時(shí),一把鐵鍬“呼哧!”揚(yáng)上半空!
只見江婉雙手握緊一把長長的種花鍬子,小碎步跑進(jìn)屋里來,氣勢洶洶吆喝:“不許打人!”
幾個(gè)粗漢瞧見那閃著寒光的尖銳鐵鍬,本能嚇得往后縮!
被打得頭暈?zāi)X脹的陸子豪痛苦倒在地上,痛得奄奄一息。
站在樓梯上冷眼旁觀一切的朱貴才盯著江婉,喝問:“你誰啊你?!放下鏟子!”
江婉握得更緊些,扯開嗓子大喊。
“要查什么就好好查!誰同意你們亂砸東西亂打人的?!動(dòng)用私刑打人——是犯法的!你們知道不?!我是市委宣傳部的員工!我是有組織的人!你們敢亂來!明天我就上宣傳部去揭發(fā)你們!”
朱貴才直覺眉心一跳!
“你——你誰呀你?”
片刻后,他總算想起來了!
“你吹什么牛?!你不就是陸子豪前一陣子剛?cè)⒌哪莻€(gè)新媳婦!一個(gè)破落戶家的小閨女瞎逞什么能!這塊地方和房子從今日起已經(jīng)是我們紡織廠公家的!他們姓陸的也是紡織廠的人!紡織廠的事紡織廠管!你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
說到此處,他冷笑:“當(dāng)然,你也算是陸家人了。想死一塊兒,我可以成全你。我勸你最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少不得你苦頭吃!”
江婉渾然不怕威脅,怒目圓瞪,用力舉高鐵鍬。
“你們要查什么要找什么,沒人攔著你們!但抓人打人就不行!陽城的組織再大,大不過國家法律法規(guī)!法律上打人是犯法的!我是宣傳部雜志社的!李緣總編就是我的師傅。他跟宣傳部的李部長是堂兄弟。組織部的林處長是他的徒弟——也是我的師兄。你們敢亂來,我明天就去上頭組織告你朱副廠長!”
朱貴才聽得眉心一跳接一跳,本來囂張的臉色沉下來,隨即扯開一個(gè)討好惡心笑容。
“小嫂子,你瞎說什么呢!我們今晚是來處理紡織廠內(nèi)部組織的事情,跟你們單位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他們只是擔(dān)心陸廠長和陸子豪會(huì)毀滅證據(jù),所以暫時(shí)把他們控制住。一個(gè)個(gè)都是粗人,手腳難免粗重些。”
“放人!”江婉昂起下巴,眼神如炬:“馬上松綁!不然咱們就等著瞧!”
朱貴才暗自咽了咽口水,眼底閃過狠毒幽光。
“當(dāng)然……人肯定是會(huì)放的,都說了只是暫時(shí)的。”
江婉尖叫大吼:“少廢話!馬上放人!”
朱貴才沒好氣揮揮手:“你們——先把人弄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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