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有些不明所以,嗔怪問:“怎么?連我都不能說?”
陸子豪無奈笑了笑,只能坐了回來。
“剛開始姓朱的那些爪牙會搞一些垃圾扔在馬路上,又臟又臭。我很生氣,卻不得不弄干凈!”
江婉的臉沉下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
陸子豪繼續道:“垃圾散落路面,我只能掃一小段,把垃圾扎堆弄一塊。外頭風大,臭味不是很明顯。但堆一塊兒的時候,味道立刻臭熏熏!我干脆來一招‘借刀殺人’,把垃圾都堆在住戶最密集的地方。路旁的居民發現后,覺得很不對勁,誤會是別處的住戶故意去他們門口傾倒垃圾。果不其然,第三天晚上就抓了幾個!”
江婉笑開了,饒有興趣問:“后來呢?”
陸子豪答:“居民問他們干什么,他們不敢回答。有人懷疑他們是賊人,干脆將他們都攆去了派出所。后來,他們因為胡亂傾倒垃圾被各罰了十塊錢。”
江婉絲毫不同情,罵:“活該!”
頓了頓,她直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后來呢?姓朱的又使了什么惡習招數?”
陸子豪俊臉暗沉,答:“他見此招不行,干脆在紡織廠門口那一段路撒沙子或小石子,故意增加我的工作量。”
“真夠齷蹉的!”江婉皺眉:“大多數工人上班都騎自行車。車輪胎,除非滑得不行,才會舍得掏錢換掉。一旦遇到小沙子,車輪就容易滑倒。”
陸子豪豎起大拇指:“你猜得對。隔天早上,就有幾個工人摔倒!居委會那邊的大媽將我罵了一頓,責罵我沒掃干凈。沒法子,我只能當著她的面掃得一干二凈。誰料第二天又是這樣!”
江婉皺眉道:“那你麻利去找居委會大媽呀!”
“我沒掃,立刻就去找她過來。”陸子豪道:“她看幾眼后,猜想是有人故意這么干。大媽跑進廠里問是不是最近運沙子進廠,不然門口怎么會有那么多沙子。”
江婉直覺十分好笑,問:“然后呢?沒人敢回答?”
陸子豪哈哈笑道:“他們說沒有,大媽立刻猜想是有人要故意弄廠里的工人摔傷,一時激動跑到廠長辦公室去,讓廠長必須重視這件事,還讓廠里必須開大喇叭提前告知工人。姓朱的臊得慌,不敢答應。大媽不好意思都讓我一個人干,還從廠里拉了幾個門衛,讓他們幫著干!”
江婉大笑!
什么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便是!
陸子豪對她勾了勾手指,低聲:“姓朱的喜歡悄悄給我使絆子,搞小動作。我不會別的,只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江婉一時好奇極了。
陸子豪壓低嗓音:“當廠長那會兒,他有專車坐。現在上頭空降了一個新廠長,專車就輪不到他了。他只能悻悻騎回他那老自行車。于是,他的自行車不是輪胎破了,就是缺幾顆螺絲,天天沒得騎。”
江婉憋笑,問:“都是你干的?你怎么進廠里的?”
“中午。”陸子豪答:“午休的時候,車棚靜悄悄的。那邊的墻忒矮,我一下子就翻進去,不用一分鐘就出來。”
江婉禁不住擔心:“萬一被發現了……”
“不會的。”陸子豪道:“如果剛好有人經過,我就假裝從褲兜里掏鑰匙要開鎖,次次都安全過關。”
江婉大笑,問:“那他是不是每次都氣急敗壞?”
“是啊!”陸子豪點點頭:“我每天都故意拖到很晚,甚至主動幫附近的居民掃門口,就是為了看他氣得牙癢癢的樣子!”
兩人吃吃偷笑。
片刻后,他忍不住安撫道:“別擔心他會報復……”
“不擔心。”江婉搖頭:“你這么做很對!哪怕我們不反擊,他也會想方設法搞我們。與其被動挨揍,還不如主動出擊!”
陸子豪驚喜笑開了,對她豎起掌心。
“英雄所見略同!”
燈光下,另一只小巧的手湊前——“啪!”!
雙手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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