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水夫婦差點(diǎn)兒暈過去,勉強(qiáng)踉蹌扶住彼此。
粗漢厲聲:“越欠利息就越高!要不是這臭小子一直躲著,也犯不著多出幾百利息來!”
黃河水深吸一口氣,眼角紅紅的。
“……我們還不上。是這臭小子欠你們的!你們找他還!跟我們沒關(guān)系!”
粗漢“嗤!”呵呵笑了。
身后的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嘲笑!
接著,押著黃征的兩個粗漢掄起大拳頭,惡狠狠砸在他的背上,肩上,腦袋上。
黃征痛得哇哇大叫!
“爸!媽!救我——救我啊!啊啊啊!我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黃河水扭過頭去,咬牙不看他,嘴角微微顫抖。
懷里的妻子拼命掙扎,哭喊:“別打!別打了!你們住手!住手啊!阿征啊!征啊……我的兒啊!”
黃河水看不下去了,喝道:“你們?nèi)绻蛩浪揖腿ジ婺銈兣皻⑽覂鹤樱〉綍r候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你們一個個還得去坐牢!共犯!一個個都是逃不掉的!”
為首的粗漢舉起手。
后方的爪牙停下打人動作。
黃征吐出一口血,虛弱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阿征!”老母親死命推開老伴,不小心跌落地上,卻絲毫不顧痛楚,起不來身,仍迅速往兒子爬過去。
“兒啊!我的兒啊!”
黃河水看到此情此景,眼角的淚水蜿蜒流下,手背用力擦去,對上為首的粗漢。
“欠債還錢,確實(shí)是天經(jīng)地義。但他欠的是賭債,利息也是你們說了算——根本沒任何公平可!”
粗漢挑眉冷笑:“那你想怎樣?你們又能怎么樣?!”
語罷,后方的爪牙一個個嘿嘿笑了。
黃河水咬牙切齒:“你們就算把我們一家三口給賣了,也湊不到這一筆錢!”
粗漢啐了一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煙盒,取出一根煙,慢悠悠點(diǎn)燃,深深吸了一大口。
“我們查過,你是雜志社的正式工,一個月能有四十多工資。你家除了身后這房子,也沒其他值錢玩意了。”
黃河水忙解釋:“這房子我只有一半!另一半是我大哥的!”
“也是你們家的。”粗漢嗤笑:“你兒子早就說過了,他大伯離開的時候說這宅子都?xì)w你們!房契和宅基地的證明都在你手上,對吧?”
黃河水冷冷瞪了一眼兒子,已經(jīng)十分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
“你們想要我這宅子?”
原來對方早就看上了他這座大宅子!
敗家子沒腦子,落入奸人圈套,連家里唯一的房子都給敗了出去!
天爺啊!
家門不幸啊!!!
粗漢嗤笑一聲,反問:“不然呢?等你們老兩口每個月攢那么點(diǎn)兒死工資,還不夠還利息!”
黃河水心力交瘁,疲倦靠在門欄上。
“……宅子可以抵押給你們,但必須找公信力強(qiáng)的人來做擔(dān)保。”
粗漢聽到當(dāng)沒聽到,自顧自打量宅子。
“這宅子頂多一千塊!你麻利去借多一千塊來,今天利索搬出去,我便少算兩百利息!”
什么?!!
黃河水氣炸了,瞪大眼睛差點(diǎn)兒崩潰!
“我這宅子怎么只值一千塊!這不是鄉(xiāng)下房子!這是太平路的大宅子!地皮加建筑——至少是一千五百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