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大家沒嫌棄麻煩,擔(dān)心他自己吃會吃不飽,或弄臟衣服,所以一直堅持給他喂飯。
尤其是吳媽,連水都要裝在奶瓶給小家伙喝。
這幾天忙得很,不僅要去拜祭剛剛下葬的歐陽夫人,還得去陪伴病倒的歐陽老將軍,閑時還得趕稿子。
陸子豪怕她累著,時不時會幫忙帶小歐。
男人帶娃,自然不可能跟媽媽一般周全體貼。
她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不料效果卻意想不到的好!
小歐不再需要奶瓶,端起搪瓷杯就能喝水。不僅如此,還能用勺子扒拉飯菜吃。
但凡小家伙能干的事,陸子豪都讓他自己學(xué)著干,哪怕一開始學(xué)得磕磕絆絆,甚至弄壞打碎,他也毫不在乎。
用陸子豪的話講,她們都太寵小家伙,忽略培養(yǎng)孩子的獨立能力,以后不能這樣了。
他還說,小歐陽是軍人的孩子,獨立性和堅毅性會比普通孩子強(qiáng),不可以對他要求太低。
江婉見他帶娃樂此不疲,甚至還迅速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理論,樂見其成,幾乎將娃都丟給他。
“咱們什么時候回去?”江婉問:“云川他要跟我們南下吧?”
一行人坐飛機(jī)匆匆趕到京都,來接機(jī)的是一眾早已哭紅眼睛的親屬。
眾人圍著小歐陽父子,又是心疼又是安慰,一個個心情沉重。
尤其是看到胖乎乎的小歐陽時,一個個都激動不已,隨即越發(fā)傷心起來。
小歐陽乖乖趴在陸子豪的肩膀上,好奇左瞅瞅,右看看,眉眼跟歐陽毅頗神似。
孩子的大舅舅淚流滿面,說倘若早些發(fā)現(xiàn)孩子只是被擄走,并不是掉進(jìn)護(hù)城河,孩子的媽絕不會失去理智,一定會滿天下去追尋,更不會有今日的消香玉隕。
他的話剛下,又哭倒了一片人!
歐陽毅方正的國字臉繃得緊緊的,情緒沒外露,卻在見到妻子冰冷的遺體后,嗚咽哭了出聲,淚水再也繃不住,蜿蜒流不停。
葬禮上,老歐陽先生數(shù)次哽咽,女方家屬更是哭暈好幾個,淚灑當(dāng)場!
氣氛太壓抑,太悲痛,江婉怕自己也會跟著哭,連忙退了開去。
葉云川的膝蓋仍沒法久站,打了電話回家。
管家?guī)е緳C(jī),一起來接他回葉家老宅。
他悄悄跟江婉告別,說他先回家去養(yǎng)傷,等小歐陽家的喪事辦妥,他再過來接他們?nèi)ニ遥蚨嗷蛏僮∩蠋滋臁?
江婉不好答應(yīng)下來,解釋說他們沒法在這邊久待,還得回去上班。
葉云川笑開了,語氣戲謔又帶著認(rèn)可。
“子豪絕不是池中物。時機(jī)到了,他就能跟楚莊王一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嫂子,以后不用再辛苦工作了。”
江婉只是笑了笑,問他是否還要出國。
葉云川說他開畫展的作品還不夠,需要再積攢一陣子。
快則秋季完成,慢的話可能得到明年的春天。
他說那邊的冬天太冷太難熬,明年春季再飛過去,暫時打算留在國內(nèi)。
他還說,可能他是北方人的緣故,對北方的文化傳統(tǒng)早習(xí)以為常,看到什么都覺得不稀奇。
反而是南方的風(fēng)土人情讓他很向往,覺得新奇的同時,靈感也宛如泉涌。
江婉聽罷,邀請他跟他們一塊兒南下。
葉云川應(yīng)下了,但具體時間沒法定下來,說必須跟家里人商量妥當(dāng),再跟他們確定時間。
陸子豪搖頭:“咱們得多等幾天,我還有事要辦。云川他的膝蓋已經(jīng)痊愈。他如果要南下,就一起出發(fā),路上也能有個照應(yīng)。”
江婉好奇問:“你還有事?什么事呀?”
“額。”陸子豪眼神微微躲閃,低聲:“……還有一點私事。”
江婉何其聰明,見他有所隱瞞不敢說,便沒有追問下去,給足了他尊重和自由。
陸子豪暗自松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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