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廠長!一戶一個房間分下來,還能分好幾十戶呢!”
“現(xiàn)成的!多好!馬上就能搬來住了!”
“甭急啊!還得等廠長分仔細呢!”
地方寬闊,四周寧靜,任何人的高聲語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江婉輕咳兩聲,丹田發(fā)力喊:“陳廠長!陳廠長!”
很快地,走廊上的人往下方探望!
“誰啊?”
“一個女人!”
這時,一個身穿軍大衣的五十來歲微胖男人在兩個工人的簇擁下,從三樓的左側(cè)走出來。
他打量江婉,見她手中似乎拿著東西。
“你是誰?找我做什么?”
江婉喊:“陳廠長!請您下來!我是陸子豪的愛人——陸家的兒媳婦!”
陳興邦一聽,狐疑挑了挑眉。
不過,他并沒有停留,很快挪步走向一側(cè)的樓梯。
流芳樓的左右兩側(cè)各有樓梯,走廊也長,所以陳廠長一行人走了足足一分多鐘,才到樓梯口。
這時,有人瞧清楚江婉手里拿著的東西,嚇得一把扯住陳興邦!
“廠長!她有刀啊!”
“還——拿著一把斧頭!”
陳興邦確實嚇了一大跳!
他年輕時最愛看書寫字,奈何家里的油燈太黯淡,長期看下來傷了眼睛,導致有些近視。
離得有些遠,他只看到江婉拿著東西,根本猜不到她一個女人竟敢拿斧頭和菜刀!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仍繼續(xù)往前走幾步。
這時,他看清楚了江婉的秀麗面容,也看清她一手拿著斧,一手拿著刀。
“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江婉微微一笑,道:“陳廠長,您好。我是來告訴你們一聲——這宅子和流芳樓仍是我們陸家的房產(chǎn),不是紡織廠的集體資產(chǎn)。”
陳興邦見她秀美氣質(zhì)佳,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又聽她語氣和善,似乎并不是來找茬的做派。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陸家人沒告訴你嗎?早在解放那會兒,陸家的房產(chǎn)就盡數(shù)拆分出去了。”
“有。”江婉點點頭:“那會兒的陸家莊園拆分出去,只剩下老宅和流芳樓。其他房產(chǎn)早已經(jīng)跟陸家沒關(guān)系,唯獨這兩處仍是我們家的。”
陳興邦狐疑挑眉,轉(zhuǎn)而搖頭。
“那座老宅我并不清楚,但這流芳樓的地契明明在紡織廠,算是那邊的集體房產(chǎn)。”
江婉輕笑,語氣十分篤定。
“那張所謂的地契,你根本沒瞧清楚吧?”
額?
陳興邦有些尷尬,解釋:“我看過……確實是地契。”
“但不是流芳樓的地契。”江婉答:“因為真的在我大姑姐手里藏著。當年我公爹將莊園拆分出去,附近好些房子都是當年莊園的一部分。我公爹跟當時的陽城書記余福田簽下的協(xié)議書中,清清楚楚寫著除流芳樓和老宅外,其他盡數(shù)拆分。”
陳興邦不敢置信:“你——你有什么證據(jù)?!”
江婉點點頭:“有。等我大姑姐回來,就能取出來給您看。”
“陸廠長呢?”陳興邦問:“她在哪兒?”
江婉答:“她帶著人去追朱貴才,目前還沒回來。”
陳興邦沉著臉,從口袋里抓出一份“賣流芳樓”合同。
“這是朱貴才親手簽下的,還印了食指——證據(jù)確鑿!”
江婉笑了,反問:“流芳樓是我們陸家的,他憑什么賣?地契呢?房證呢?我們陸家手頭上通通都有。而他朱貴才有嗎?”
陳興邦被噎住,一時語塞!
這時,他身后的工人粗聲:“我們廠已經(jīng)掏錢買了!錢都拿走了!樓自然就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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