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緣搖頭:“不清楚,反正此案目前仍在審查中。但朱貴才突然改口供這件事,千真萬確。”
江婉心里頭亂得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師傅,我大姑姐不在家,子豪也出了遠門。眼下我貌似辦不了什么。”
李緣搖頭:“審查案件和審判案子豈是普通人干預得了的!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去干涉,也干涉不了。”
江婉想了想,低聲:“大姑姐之前被他們陷害,可大姑姐并沒有太生氣。她說,朱貴才是為了報仇……算是老一輩的舊賬。后來,朱貴才和齊雯雯被抓,紡織廠從香餑餑變成爛攤子。大姑姐對紡織廠的態度就沒以前那么執著了。也許,她也覺得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好總揪著彼此不放。”
“活在仇恨中的人,心靈也是扭曲的。”李緣分析道:“你家大姑姐是一個極聰慧的人,自然不會讓你們家背負仇恨郁郁寡歡過日子。”
江婉輕輕點頭:“我會偷偷寫信給大姑姐,將這些告知她。”
“現在除了等審判結果,別無其他法子。”李緣道:“除非能發現什么重大證據,可以影響整個案子,不然什么都無濟于事。”
江婉低聲:“紡織廠那邊亂得很,大姑姐走開反而能清凈些。”
李緣贊許道:“當斷則斷,不然只會反受其亂。你大姑姐見上頭一直沒恢復她的職位,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紡織廠已經是個爛攤子,過度關注或在意都不可能得到什么。不如交給時間,也許才是最正確的。”
江婉苦笑:“我大姑姐有心臟病,她連生死都看淡了。”
李緣低低嘆氣:“各人各有各的緣法。”
……
日子匆匆又過了三天,林新月出院了。
倒春寒后,氣溫一天天回暖,多數人只能將棉襖再次收起來。
江婉穿了薄毛衣,開著車過來接林新月。
最近這兩天林新月已經能自理,江婉只需給她送早晚飯,午飯她能拜托護士幫她買。
本來她說她能走出去買,但江婉攔下她,說她只是順路開車過來,并不麻煩。
坐小月子怕吹風,讓她能養多一天算多一天。
賴心善也來了,說是來幫忙搬東西干重活。
“哪有什么重活!”林新月輕笑:“就一點日用品。”
賴心善聳聳肩:“是老李給我批的半天假,我總不能還傻乎乎跑回去上班吧。”
接著,他主動端搪瓷盆,道:“一會兒我陪你回去收拾點衣服。有我和小江,人多一點,能給你壯膽,也能給你撐撐腰。”
這是他今天來接她的主要目的。
老李也說了,姓翁的自第一天吵架后離開,就一直沒露面。要回去收拾東西最好有多人在場,省得姓翁的動手動腳。
所以,老李很爽快批了假,希望他和小江陪著去壓壓場面。
“……好。”林新月沉著臉點點頭。
江婉開著車,在林新月的指引下往農貿市場開去。
林新月介紹:“市場后面,隔了一條街,就是員工的集體宿舍樓。他的職位算高,當初分的是兩房大宿舍。”
江婉想了想,問:“他的工資比你高不?”
“差不多。”林新月答:“市委發的津貼是最高的。以前他的基礎工資比我多,但我的津貼多。最近一兩年來,他不肯說自己具體領多少工資了。不過,他那邊的油水多,隔山差五能領一些好吃的食物回家。這些都是沒入工資數的。”
賴心善皺眉問:“他——為什么不肯告訴你領多少工資?他在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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