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川迷迷糊糊脫下外套,又脫下鞋襪,歪倒在炕上,迷迷糊糊吐著氣。
接著,他幽幽唱起了歌。
情歌,很憂傷那種。
江婉沒心情聽,麻利將他脫下來的臟兮兮外套和鞋襪扔去了洗手間。
接著,她兌了溫水,擰了熱毛巾,將葉云川的臉和脖子,還有手一并擦干凈。
經(jīng)過簡單的收拾,屋里的酒氣總算散了。
葉堂哥脫去了皮大衣,走進來見此,頗為堂弟感到難為情。
“子豪嫂……真是不好意思。”
江婉搖頭:“不用這般見外,我們一直當云川是自家人。葉先生,你都洗干凈了吧?還需要熱水不?”
“我沒法洗干凈。”葉堂哥苦笑:“沒關(guān)系,回去再讓我媳婦弄好。”
葉云川迷迷糊糊睜開眼:“二哥,來!咱們接著喝!”
葉堂哥早就累得不行,歪坐在炕上。
“祖宗,別再鬧騰了,行嗎?早點睡——再不睡我就揍暈?zāi)悖 ?
葉云川很乖巧閉上眼睛。
江婉道:“喝醉酒不好讓他單獨睡,我去喊子豪來陪他照顧他。”
葉堂哥連連答好,隨后起身告別。
“今天太晚了,不能再逗留下去。改明兒我再來登門答謝。”
江婉見他的皮大衣已經(jīng)不能穿,路過主院的時候趕忙進了屋,取了一件大軍衣出來。
“葉先生,夜里實在太冷,將就穿回去吧。”
此時已經(jīng)是零下十幾度,冷得滴水成冰,見他只穿襯衣加毛衣,凍得瑟瑟發(fā)抖,實在于心不忍。
葉堂哥抖得如風(fēng)中秋葉,立刻答謝裹上。
“……暖多了!謝謝嫂子!”
江婉低笑解釋:“這是毅哥送子豪的,很是暖和。”
“毅哥?歐陽部長吧?”葉堂哥有些受寵若驚,道:“這可是空軍基地才有的大衣,其他地方買不到的。我過兩天就給送回來。”
江婉罷手:“不必急,你先穿著,別凍感冒了。”
葉堂哥感激不已,捏著臭烘烘的皮大衣,匆匆告辭離去。
江婉關(guān)上門,麻利回了主院。
父子倆一人一半炕,睡得格外香甜。
江婉不敢耽擱,麻利將陸子豪弄醒。
陸子豪一聽,頓時嫌棄得要命,卻又不得不下來裹上大衣。
“媽蛋!我是哪根筋抽了,才會跟這樣的人交朋友!都幾歲了,還能喝醉?!”
“噓!”江婉苦笑:“別嚷嚷,左右?guī)康娜硕妓恕!?
陸子豪道:“媳婦,你別跟著去了,我去就行。”
“哪里行!”江婉搖頭:“我還得麻利將嘔吐的污穢清理干凈,省得明天凍成冰太難清理。”
陸子豪罵罵咧咧,跟著江婉去了后院。
污穢清掃掉,用水又刷了兩遍,才總算沒有任何異味。
江婉又給添了柴火燒炕,把東西收拾回洗手間,才搓著手進了西廂房。
不進門還好,一進去就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葉云川脫得只剩內(nèi)衣,站在炕上,一手拿著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干凈毛筆,在墻上唰唰畫著。
陸子豪站在炕下,張開雙手,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模樣。
原因無他,葉云川一邊畫一邊晃,貌似下一秒就要掉下炕。
江婉只差扶額。
陸子豪則罵罵咧咧的,粗聲:“你特么給我安分躺著!別畫了!”
“噓。”葉云川瞇住眼睛,貌似很享受畫畫的過程,“瞧瞧!那邊是山,這邊是水,而我的女主角就在畫的黃金分割點上。”
陸子豪咬牙切齒:“我現(xiàn)在只想拿刀分割了你!”
江婉憋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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