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天賜再次蘇醒時,他躺在一張溫軟的大床上。
很明顯,這是一張女人睡的床,不但溫軟,還滿是香氣,床上用品也都是溫馨的暖色調(diào)。
他緩緩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過了,胸口的斷骨也接上了,傷口被仔細(xì)的包扎過。
“好香啊。”
葉天賜大口呼吸著房間內(nèi)的空氣,朝前面看去。
數(shù)米之外,有一張屏風(fēng)。
屏風(fēng)后有一道俏麗的身影坐在那里,只看一眼葉天賜就知道,是姜蕓。
姜蕓坐在那里,動作輕緩的彈著琴。
琴聲優(yōu)雅,空靈舒緩,如春日暖風(fēng),又如泉水叮咚。
讓葉天賜聽在耳中,很是享受,他的心情也隨著琴聲漸漸變得平和。
很快,琴聲沉寂。
“醒了就出來吧。”
姜蕓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了出來。
葉天賜走了出去,看著姜蕓,他勉強(qiáng)露出笑容:“謝謝你救了我。”
姜蕓神色淡然道:“不算救,頂多算我?guī)湍阒蝹!?
“不知是李鴻影對你手下留情了,還是你身體夠硬,吐這么多血,骨頭還斷了一根,你都沒事。”
“葉南王,你真的很多情。”
最后這句話她說的有些酸溜溜的。
葉天賜面露歉意道:“蕓兒,能不能不要這樣稱呼我?”
“我也不是真的多情,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姜蕓打斷了葉天賜的話,盯著他的眼睛道:“你只是見一個愛一個?來者不拒,還是你都是被迫的?”
葉天賜語塞。
姜蕓繼續(xù)道:“你知不知道李鴻影會怎樣?”
“怎樣?”葉天賜挑著眼眉。
姜蕓深吸一口氣,神色漠然的看著他說:“李鴻影是又一個姜采籬,她生下的你的孩子,就好像是另一個我。”
一句話,讓葉天賜愣在了原地。
看著神情呆滯的葉天賜,姜蕓聲音幽怨,繼續(xù)說著:“當(dāng)年,我娘姜采籬對你父親葉逍遙也是如李鴻影這般,愛而不得,最后反目成仇。”
“她雖然嫁到了唐門內(nèi),但和我爹卻沒有什么感情,她把所有對你父親葉逍遙的恨都告訴給我,灌輸給我,只有我知道她有多么痛苦!”
“所以,我挺同情李鴻影的。”
聽到她這番話,葉天賜重重嘆了口氣。
他沉默許久,才神色落寞的道:“我也不想變成現(xiàn)在這樣,短短一個月不到,我心愛的兩個女人,一個為救我而死,一個反目成仇。”
“若是可以重來,我絕對不會讓她們離開我!”
說著,他看著姜蕓,眼神熾熱的說:“蕓兒,不管以后如何,你能否答應(yīng)我?就算你離開我,也不要與我反目。”
姜蕓眼神幽幽的和他對視一眼,并未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態(tài),轉(zhuǎn)身又坐下了。
她修長的手指彈在琴弦上,舒緩的琴聲再次響起,美妙的歌聲也從她口中飄蕩而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
葉天賜安靜的站在一旁欣賞著。
他聽不懂姜蕓唱的是什么曲子,但很好聽。
一曲唱罷,姜蕓抬頭,看著葉天賜:“你還不走嗎?”
葉天賜回過神來,朝姜蕓抱拳垂首,感謝她的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