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葉擎蒼小心翼翼的開口,目光看向棋桌右手邊的老者。
葉天賜的目光也落在這老者身上。
棋桌右手邊的這位老者身形瘦削卻挺拔如松,歲月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銀白的長須垂至胸前,在陽光下泛著絲綢般的光澤。
老者的眉毛已經完全雪白,長而濃密,幾乎要遮住那雙眼睛。
“沒看見我和嚴老在下棋嗎?”
“有什么話,下完這盤棋再說。”
右手邊的老者頭也不抬的說,聲音雖然滄桑,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葉擎蒼頓時閉嘴,安靜的站在一旁恭候。
不止他,葉臨淵也是安靜如處子,葉松年六十多歲的人也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葉天賜眨眨眼,心中微動:這老人家氣場好強啊,不愧是我爺爺!
這老者正是葉家的老家主,也是葉天賜的祖父葉守道。
葉守道身穿一襲深青色云紋錦袍,衣襟上用銀線繡著細密的松鶴紋樣,腰間束著一條象牙白的玉帶,左側懸掛著一枚古樸的羊脂玉佩。
他雙手枯瘦卻有力,指節分明,右手拇指上戴著一枚墨玉扳指,在光線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棋子在他手上落下時清脆有力,乒然作響。
幾個回合之后,葉守道對面的老者長嘆一聲,丟子認輸:“你個老家伙,我竟然又輸給你了!”
葉守道哈哈一笑:“嚴老,承讓啦!”
“不下啦,累咯。”
嚴老擺手。
他身后的兩名傭人連忙上前攙扶。
葉守道這才滿意的笑道:“嚴老慢走,我可不送你了。”
“我這把老骨頭可比你硬實,用不著你送,等我回去好好看看棋譜,明天咱們再戰!”
嚴老笑呵呵的說著往外走,目光忽然落在了葉天賜身上,忍不住咦了一聲。
“嚴老,你怎么了?”
葉擎蒼上前道。
“沒什么,沒什么。”
“老了,眼花了,哈哈!”
嚴老擺著手,在傭人隨從的簇擁下走了出去。
“擎蒼,什么事啊,我正和嚴老下棋下到高興處,你就帶著人過來打擾。”
葉守道坐在了靠椅上,有些不悅的問。
葉擎蒼上前,沉聲道:“父親,逍遙遺留在外面的孩子,回來了。”
“什么?!”
葉守道一驚,“逍遙的孩子?”
葉擎蒼一擺手,葉天賜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禮:“葉天賜拜見祖父!”
葉守道的身子猛的坐直,隨后緩緩站起身,他滄桑的眼眸睜大了,盯著葉天賜的臉,眸中的震驚之色逐漸濃郁。
“爺爺!”
葉天賜親昵的喊了一聲。
“哎!”
葉守道應了一聲,完全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他雙臂有些顫抖的伸向葉天賜。
“天賜,你真是逍遙的兒子,天賜?”
葉守道的聲音有些發顫。
葉天賜連忙伸手抓住了祖父的雙臂:“爺爺,是我!”
“我是天賜!”
“我爹是葉逍遙,你的兒子,我是你的孫子,在外面流浪二十年,我回來了!”
葉守道用力抓住葉天賜的手臂,把他攙扶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