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嗚嗚嗚......”
七妹驚喜地大叫一聲,幾步飛跑過去,一把抱住陳國泰的胳膊就開始放聲大哭。
八妹和九妹稍微慢了一點,但也很快就跟了上去,抱著陳國泰痛哭起來。
“乖,都不要哭了。六哥這不是沒事嗎?”
陳國泰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七妹的后背,又摸了摸八妹和九妹的腦袋,連連柔聲安慰。
他非常能夠理解從小就與自己相依為命,把他當(dāng)做主心骨的三個妹妹發(fā)現(xiàn)他深夜不歸的時候心里會有多么恐慌。
之前帶著韓忠武和雷華英穿村而過時,為了讓事態(tài)自然發(fā)展,他強忍住了擔(dān)心一直都沒有回家去。
在隊部后面的山路上他對韓忠武兩人口頭上說了要回家拿東西,實際上也只是隨便避開了一會兒而已。
陳國泰知道三個妹妹會驚慌失措,卻沒想到竟然把她們仨嚇到了這種程度。
看到妹妹們這個樣子,他的心里不停地自責(zé)。
“老六......”
陳定本走近,看著陳國泰欲又止。
七妹知道大隊長跟六哥要談緊要事情,連忙收起眼淚,將八妹和九妹拉到了旁邊。
“二堂伯,還有各位叔叔伯伯,謝謝大家?guī)椭颐妹谜椅摇N疫@里給大家賠不是了。”
陳國泰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下現(xiàn)場,首先給眾人團團地鞠了一個躬。
“沒事沒事。”
“都是鄉(xiāng)親,應(yīng)該的。”
眾人紛紛擺手謙辭。
“老六,你能說說你這深更半夜地不回家,是怎么回事嗎?”
陳定本想了想,終究還是把問題當(dāng)眾問了出來。
他知道這種事情必須越早說明越好。要不然很快就會傳出對陳國泰極為不利的版本。
“二堂伯,之前傍晚時分我聽人說我華英姐在公社食堂里被人逼著喝酒,隨后又聽說了韓忠武已經(jīng)跑去了公社。我既擔(dān)心華英姐的身體情況,又擔(dān)心韓忠武會誤傷公社干部,就趕忙騎車追去......”
陳國泰一下子就領(lǐng)會到了陳定本的真實意圖,馬上開始娓娓講述起編好了的‘故事’。
近段時間由于韓家被打成了‘黑五類分子’,陳國泰已經(jīng)不能在明面上稱呼韓忠武為‘忠武哥’,而是要直呼其名字。
“那你追上了沒有?后來又怎么樣了?你這么這么久都不見人?”陳定本馬上捧哏。
“沒有追上。我一直追到公社都沒有看到人,就在公社場口到處尋找。但是始終都沒有找到。我非常確信他倆都沒有回村,又擔(dān)心華英姐因為喝多了酒而走錯路,就一直在外面摸黑尋找。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打算回家歇息,等天亮了再繼續(xù)。結(jié)果一走到這里,就看到了你們大家。”
陳國泰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
“這么黑的天,我們的火把光很明顯的啊。難道老六你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人驚訝地大聲說道。
“這個還真的沒有。九、十點之前我在紅楓公社那邊尋找,然后就去了紅嶺公社范圍。直到這個時候才轉(zhuǎn)回來。結(jié)果一回來就被大家逮著了。”
陳國泰神色很自然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子。我說老六啊,以后做事可不要像這次這樣顧頭不顧腚。你就是再急,也要先回家告知一下。看把鄉(xiāng)親們忙乎的。”
陳定本根本不管陳國泰說的話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推敲,其中有沒有其它隱情,立馬就把結(jié)論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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