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虎只是屬于‘二干’中的薛凱峰(原鋼鐵廠副廠長)轄下的一個小小干事。而公安局名為‘局’,主體實則是‘公安軍’,至少有一半管轄權屬于部隊。
一個政府部門的小干事自然搭不上公安局和公安軍。
所以面對公安局一個實權科長的故意洗刷,張四虎根本就不敢炸刺。
要不然只會自討苦吃。
“張干事,我代表人民群眾正在問你話呢?難道你要拒絕回答,要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面?”
見張四虎低頭不語,萬強兵馬上就神色嚴肅地追問道。
“我認可。”
張四虎無奈,只能略略抬頭,以適當的聲音點頭說道。
“既然你本人也已經認可了,那么我現在根據這份得到所有人認同的調查記錄做出初步判斷如下:今日上午九點左右,張四虎帶領張大虎等一干親屬前往陳家村知青院......綜上所述,張大虎具有搶劫和欺辱婦女,以及殘害兒童下鄉知青的重大嫌疑......”
萬強兵馬上轉頭,對所有人大聲宣布道。
“我抗議。萬科長同志,你這樣不符合程序。要宣判也必須是回到公安局,由公安局領導層合議,并報革委會核準......(當時檢察院撤銷,法院陷入停頓)”
張四虎以為萬強兵現在就要對他進行定罪,心里極為恐慌,立即昂起頭大叫起來。
“你閉嘴!我都已經說了,我這只是根據調查記錄所做出的初步判斷,并不是最終宣判。你具體有什么罪,肯定是得由上面的領導來定。難道你沒有長耳朵?”
萬強兵猛地轉頭看向張四虎,厲聲呵斥道。
“呃,好吧。”
張四虎嘟囔了一句,再次低下頭去。
只要不是最終定罪就行。
他深信他的上司岳兆聯不會不管他。
畢竟他給岳兆聯干了不少‘臟活’,掌握了一些對岳兆聯極為不利的信息。
而岳兆聯又是縣革委會主要領導薛凱峰手下的一員得力大將。到時候即使岳兆聯無法幫到他,岳兆聯也一定會求薛凱峰出面。
所以總的來說,張四虎覺得自己這次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所有涉事人等都需要帶往公安局做進一步調查。但陳國梅同志是被迫自衛,岳振明等三位知青的行為是見義勇為。應該把他們與張四虎等人區別對待。我命令,立即把陳國梅四人送上吉普車,把張四虎等人押上拖拉機,全體趕往縣城。”
見張四虎服軟,萬強兵轉過頭一氣呵成地說道。
“尼瑪!原來你是想用這個理由來讓他們坐吉普車,讓老子們在拖拉機上吹寒風!”
張四虎眼睛一瞪,隨即就恍然大悟。
但他即使明白了也沒有辦法。因為萬強兵說的全部都在理上。
公安軍立時就安排一行人登上分別吉普車和拖拉機。
“我不去,我不去。這么冷的天,你們讓老婆子去吹寒風,是誠心要我死啊!”
輪到公安軍讓王惜萍上拖拉機的時候,王惜萍心驚膽寒,大哭大鬧地拼命抗拒起來。
“這......”
萬強兵看了看王惜萍那一副垂垂老朽的樣子,緊皺著眉頭看向陳國泰。
“二伯三伯,你們可以給王惜萍同志全身裹上兩床棉被,并由你們陪著上拖拉機。”
陳國泰看著陳定開和陳定光,語氣淡淡地說道。
同七妹一樣,陳國泰正好借著王惜萍今天搞出來的這樁狗血案件,順理成章地直呼她的名字,再也不用違心地叫她‘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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