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陳國泰才深吸幾口氣,勉強平靜下來。
他進入空間用打了一張字條,拿出來放在桌上。
字條上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布袋。袋子里裝著四十萬元舊版港幣作為下次交易的預付款。
陳國泰在合作章程中寫得明白,只要每次的交易都順利完成,他留下的預付款將越來越多。從二十萬漲到四十萬,再漲到六十萬、八十萬、直到一百萬為止。
之所以不第一次就預付一百萬港幣,是因為陳國泰擔心那些‘公子’們眼界不夠開闊,被一百萬港幣迷花了眼睛而悍然毀約,直接昧下他的貨款。
像現在這樣循序漸進地著增加預付款,雖然還是加得非常急,但是‘公子’們每次都從中切切實實地得到了龐大利益,胃口和貪欲自然就會越來越大,基本不會再做出短期行為。
做完這兩個動作,陳國泰就開始在倉庫里快速穿梭,將堆積如山的黃花梨收進空間。
這些黃花梨自然不是收進只有五千個立方容積的空間儲藏室,而是直接放在了廣達十畝的開闊土地上面。
據估算,空間的高度至少上百米。一畝土地所占據的空間從地面到差不多有七萬個立方。
就算大部分黃花梨做成了家具很占空間,一畝地也至少可以放置三萬噸黃花梨。
陳國泰根本不擔心空間不夠。
至于說如此之多的黃花梨沒有任何動靜就憑空消失這種‘神跡’,會對暗中操控花語黑市的‘公子’們造成何等程度的震懾以及引發何種后果,陳國泰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人設、背景都可以偽造或是暗示,但搬貨這事他真的沒法以虛搪塞。
畢竟他前前后后都只能拿出一個虛假的‘常宇’。
既然不能來虛的,那就干脆來實的。
那些‘公子’們要怎么看怎么想,那也由得他們去。
陳國泰非常相信,在無比龐大的利益驅使下,‘公子’們會自動為他腦補出合適的理由并為之嚴格保密。
就算他們保密做得不夠好,讓這事最終引起國家相關部門注意并追查,最快也得兩三個月三四個月之后。
那時候陳國泰已經收儲了好幾萬噸黃花梨和相當數量的人民幣,基本上可以滿足,大可及時收手以‘深藏功與名’。
......
早上七點。
眼見天色已經開始放亮,牛奎心里再也忍耐不住。
他急急地走出筒子樓,滿臉忐忑地向倉庫跑去。
昨晚一晚都沒有看到有人從兩座倉庫搬運東西。
而小八又的確看到了倉庫里不時閃過的微光。
甚至牛奎自己都清楚地看到過。
他當然感到萬分不解,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搞什么鬼。
現在天已經開始亮了,對方怎么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搬運。
他必須馬上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兩三分鐘之后,牛奎哆哆嗦嗦地將鑰匙插進了第一座倉庫大門的鎖孔。
‘咔嗒’
大鎖彈開。
牛奎取下鎖,咬了咬牙,用力推開大門。
“啊?不是吧......”牛奎嘴里陡然發出低聲驚呼。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整個倉庫空空蕩蕩。
昨天關大門之前還把倉庫塞得大半滿的、總數超過四百噸的黃花梨木家具以及零散板材竟然一點不剩!
“這,這,他們是怎么將那么多東西搬走的?我是不是還沒睡醒?或是他們使了什么障眼法?”
牛奎臉色蒼白手抖腳抖。
他哆嗦著狠狠甩頭,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用力看去。
再揉眼睛,再看......
然而東西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他趕緊掐了一下大腿,然后上前幾步走到昨天還堆著黃花梨的地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空氣,以便確認是不是有障眼法存在。
他當然什么都沒有摸到。
身體也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堆放黃花梨的深處。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牛奎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神情麻木地走向倉庫中心的那張桌子。
昨天關門時桌上并沒有那個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