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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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藍雨來到這里之后又過了數天,為了節省體力,晨凜大部份時間都留在據點的房間中,只是偶爾會外出打水,又或是到村子邊緣採些看上去沒毒的‘野菜’。
說好聽點是野菜,實際上只不過是些大片葉子,又或者雜草而已,為的只是能有些許吃東西的感覺。
從窗戶往外看,間或能看到在探索著附近房屋的藍雨,在搬動些什么的樣子。
雖不能說是完全沒有用,不過晨凜覺得這更多是浪費體力,在這種死村,也不期望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這令灰發少年進一步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不過比起這些,體力的急速下降才是讓晨凜最為苦惱的一個問題。
不管怎樣說,連續數天都只靠飲水來充饑,身體不斷在渴求著食物,對于還處于少年時期的晨凜來說,實在是太過苛刻。
身體使不上力氣,連大腦也開始思緒不清,只能依靠睡眠來忘記饑餓的感覺,醒來后只進行必要的活動。
米蕾婭不是沒有幫忙外出尋找食物,但畢竟森林很廣闊,而且大樹茂盛,遮擋住視野,在空中也很難精細地尋找。
該不會…就這么死在這里吧…
這念頭不時出現在晨凜腦海之中。
晨凜…水,又沒有了喲。
是嗎…那我出去打一打水…
事已至此,米蕾婭已經毫無辦法,即使是不用進食的她,此刻也顯得有點疲倦,在瞄了一眼瓷罐后,像是日常報告般說。
聞,灰發少年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無力地以手撐著,搖搖晃晃地拿起瓷罐,打算走向附近的水井打水。
明明里面沒水,這東西有那么重嗎…
晨凜清楚,其實并不是容器變重,而是自己的體力已經衰退到這種地步。
不能去察覺到這個問題,這只會讓大腦意識到饑餓而已,這點少年還是明白的。
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他才走到了房子的門口,放下瓷罐,打開已經差不多要喪失應有功能的大門,好巧不巧卻遇上了拿著一根生銹的鐵棍和水桶,同樣要去打水的藍雨。
…
啊…是你嗎。
藍雨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晨凜不清楚這幾天他是如何過的,不過大概不比自己要好上多少。
照理來說兩人都應該各做各事,并沒有什么需要說的,不過正當晨凜打算離去時,視界中出現了一陣幻覺。
自己的雙手沾滿了紅粉色的肉末,不斷地將這些尚有溫熱的美食送進口中以充饑。
而這鮮嫩的碎肉塊,不用問,當然是來自于那已然成了猶如絞肉一般的,藍雨的尸體
嗚咕…!
突然一陣反胃感由食道深處猛烈升起,令晨凜反射性地掩住了嘴巴,數天沒有消化過什么的胃里只剩下胃酸,炙熱的感覺在襲擊著少年的食道。
喂…!你怎么了!
別…過來!!
見到晨凜的異狀,藍雨本想走近慰問幾句,卻是被灰發少年一手揮開。
少年的目光比起剛見面的那天還要冷酷不少,加上臉色極度蒼白,令藍雨有那么一剎那認不出他來。
…!果然,這么多天沒吃東西,你已經要撐不下去了吧!
不用…你管…而且,要說的話,你也是一樣吧…
腹部的劇烈炙熱感,大腦又不斷地嘶喊著饑餓的痛苦,讓晨凜幾乎要保持不了自我。
明明對方都應該是和自己一樣保持著同樣的狀態,為什么還能有空關心自己
灰發少年不禁抱有疑問,可大腦其沒空余給他去思考這種事情,好不容易才令意識稍微清晰一點,可一下子爆發出來的饑餓感卻是怎么也壓抑不住。
…!
幾乎是無意識地,晨凜拔出了一直掛在身后的匕首,差點就要揮向藍雨的脖子,不過在最后一刻,少年靠著精神力硬生生地停下了刀刃。
…快點滾,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這已經是最后通牒,若果再這樣下去,晨凜不能保證能夠控制自己不出手。
只要是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也不難吧
對晨凜這樣的態度,藍雨已是極度不滿,即使面對著刀刃,他也毫不畏懼。
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為什么就這么固執!現在應該以活命為最大要事,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我倒是想問你…就算合作了又能做到什么…
雖連說話也成了費力的行動,晨凜還是決定再警告一下藍雨,不過正當他想開口說些什么,不知為何剛剛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米蕾婭突然打斷了他。
[晨凜…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
啪。
晨凜還沒反應過來,一聲極為異常的聲響傳進兩人耳中,令兩人幾乎同時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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