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我,沒有任何愿望,不須有任何愿望,不須作多余的思考…我是被如此教導的.
聞晨凜眉頭不由得一皺,被如此教導,讓人難以想象到底羽無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成長.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事,藍發少女偶爾會表現出無常識的一面,而且她特別的說話語氣,這些都在暗暗表示她絕非于普通的環境中成長的.
只是現在羽無說的是不同層次的,不須有愿望,不須作思考,這就簡直在養育的并非是人,而是人偶一樣.
所以,即使來到這里,對我來說和以往的生活沒有分別,可是…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否真的一件好事…
…是嗎.
灰發少年無法作出回應,這件事對他而實在太過沉重,輕易去評論,能說出的只有無力輕浮的話語,亦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的閑閑語罷.
在來到伊甸之后,響音小姐她教導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我是否有資格去實現愿望…這個問題,本來是不應該麻煩到您的.
只是,假如當初的我能像您那樣,有米蕾婭小姐這樣的朋友陪伴在身邊…不,是我多了,非常抱歉.
語畢,羽無又朝晨凜點頭致歉,就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突然向他說起這些,臉上又添了一分失落。
啊…你不用道歉的.
灰發少年有點不知所措地擺了擺手,又偷偷地朝后方沉默著的米蕾婭瞄了一眼.
果然,她并不認識米蕾婭,至少在當初告訴她幽浮少女的存在之前,她都不知道有米蕾婭這個存在。
但反過來,米蕾婭是如何認識羽無的…如果說是在和我相遇之前認識的那倒還算合理,可聽上去又是和我有關的,那么推測是在那之后才認識的較為合理,可是…
在相遇之后,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自然不會發生米蕾婭認識了羽無,但晨凜卻沒有記憶的情況。
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灰發少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就像是缺少了一塊碎片的拼圖那樣,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又不能準確說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請問,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嗎還是我剛說的話影響到你…
不,不是什么重要的…嗚哇!!
晨凜回過神來,發現羽無的臉幾乎是近在眼前,嚇得他往后縮了一縮,緊接著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少年只能猛地往上一抬頭,不然少女白凈的身軀便會全盤映入他的眼中,他實在不想讓事情發展得更加糟糕。
[啊--!!晨凜!!剛才看到了呢!!絕對是看到了吧!]
我沒有…米蕾婭!等等!不要再接近…!
背部突然傳來一陣阻力,讓晨凜驚得心臟幾乎停了下來;而生氣的米蕾婭顯然沒有察覺到他的驚慌,像平時那樣靠了上去大聲抱怨著。
這點程度的肢體接觸對平常的少年來說不算什么,不過這個是在米蕾婭穿著衣服的平常這一前提下,現在再稍微往后一點點,肯定會碰到很不妙的地方。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大概就是在形容現在這種情況,讓少年更加絕望的是,兩少女都絲毫沒有理解到他的窘迫。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吧請說出來不要緊,說不定我能夠幫到您…
[晨凜~!!趕快離開那孩子啦!]
羽無似乎是真的在為他擔心,一步步地接近著,可這同時刺激了幽浮少女,讓她進一步靠近抗議,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就算閉上眼睛,這個距離已經足以讓他無法忽略兩人的存在,甚至連那溫熱的吐息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名為理智的絲線正被置于剪刀之上。
終于,在藍發少女伸出手,手指尖碰到少年的那一剎…
嗚…啊啊啊啊啊-------!!
唔…!
[哇…!]
他再也忍受不住,雙手用力拍向水面濺起一大輪水花,趁少女們還未反應過來,幾乎是悲鳴著全速沖向了澡堂的出口。
不行也好,無能也好,晨凜都認了,他實在是無法在那種空間繼續待下去,那根本是對精神的酷刑。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替換的衣服后,灰發少年連升降機也沒用,直接奔回了五樓,躲回到房間之中,立馬飛撲到床上。
盡管他已經盡量閉上眼睛或是偏開視線,但無可否認,不管是羽無還是米蕾婭,他都已經看到不少不應該看的了。
這…實在是…哈啊----
大概會很難忘記,只是稍微回想了一點,晨凜便已是羞得漲紅著臉,不由得呼了一口大氣,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一晚,不管是羽無還是米蕾婭,都沒有來找他,讓少年得到了一晚寧靜的安眠,只是這種小小的溫柔反而更讓少年感到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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