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對心理學沒什么興趣,所以那些專有名詞他都沒怎么記住,不過他也清楚,這意味著人們已經能夠漸漸接受性別不安的人,也漸漸不會以奇異的目光注視這批人。
他們只是特別,而非怪異。
畢竟世界大發展趨勢就是這-->>樣,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可是,旁人能接受,家人又能否接受呢…
那么一切都能講得通了,不管是艾樂異常的行為,還是那扭曲的思想也---想必他的家人并沒能接受這個特別偏偏降臨在艾樂身上吧。
那現在,我又該干什么呢…
艾樂已經不想再打了,愛姬又還沒醒來,而自己身上的傷口亦不是能夠無視的程度,再浪費時間下去也毫無意義。
但就這么放著男孩不管也不是辦法,不管在哪個意義上,奈特都放不下心來。
騎士兄,你想,去幫忙嗎
青年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神凜的聲音,在地板塌陷入之,他曾經這么向奈特提問過。
奈特清楚,灰發少年這么斷句,是想問自己是不是單純想去幫忙,而不去考慮其他方面的問題。
那時也好,現在亦然,奈特都覺得自己應該不應該去幫忙,如果那時能夠果斷地轉身逃走,現在也就不會被困在地下無計可施。
但要問他到底想不想幫忙,那答案是毫無疑問的,他當然想去幫忙。
事到如今,奈特也不會去反駁自己非常心軟的事實了。
如果不心軟,就不會被雪夜所騙,不會在和艾樂戰斗時不開槍,也不會在兩人被襲擊時猶豫是否要上前幫忙,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可要說起為什么自己會成長為這么一種容易心軟的性格,他心里倒有個大概。
青年瞄了一眼身后在發生了這么大件事后,仍睡得那么酣甜的愛姬,頓感一陣無可奈何。
唉…真是的…所以我才討厭事情總是朝這個走向發展…
奈特透在心中暗地嘆了一口氣,邊脫下了身上展現出了非凡的耐用性,已是破破爛爛大衣,隨手將它蓋在了艾樂的頭上。
…!
暫時用它擋住吧,我什么也看不見…這樣就行了吧
艾樂訝異地抬頭看向了他,似乎不理解為什么奈特的態度會突然軟化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出什么反應才好。
而奈特也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到愛姬身邊將她背起后,撿起掉在地上的手電筒,便徑直往通道深處走去。
留在這里與否是你的選擇,只是一直待在原地,可不會有任何改變。
…!
聞,男孩的身軀微微地抖了一抖,只是猶豫了一會后,便慌張地站了起來,用奈特的大衣緊緊包住了自己,與兄妹倆保持一定距離地跟在后方。
雖然有點狡猾…也罷,姑且先這樣吧。
奈特悄悄地瞄了一眼身后的艾樂,雖然是說了些好聽的話讓他暫時冷靜了下來,但說實在的,這僅僅是耍嘴皮子功夫而已,并沒有什么深層意義。
上次在下水道時也一樣,靠謊才能逃出那個惡夢一樣的房間,如此輕易地相信他人的話語,不知道該說他果然是小孩,還是性格實在是過于天真。
而令這樣的一個孩子成長成現在這副扭曲的樣子…又到底是誰的錯呢…
…也罷,考慮這些也沒有意義,倒不如先把注意力放到該如何從這里逃出去吧。
微微甩了甩頭,將腦海中那些有的沒的都驅趕開去后,奈特便加快了步速,試圖盡快穿越過通道,讓身后的艾樂得小跑起來才跟得上他。
不過這么下去也實在是沒完沒了,這通道到底會通向哪…!
走著走著,青年突然察覺到什么,立即關掉了手電筒;果不其然,從前方緊閉著的閘門下方的空隙射出了一線淡淡的光芒。
難道…!
奈特三步拼作兩步跑到了走廊盡頭的閘門前,意外地,閘門并沒有生銹,也沒有變形或是上鎖,他很輕易地便打開了閘門。
然而閘門后的光景,是誰也無法想象得到的,不論是奈特,還是終于追上了他,顯得有點狼狽的艾樂,都因為這意料之外的景色而愣在了原地。
只因在閘門的后方,將他們的視野全數占據的,是一片有如夢幻般的白色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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