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場記走出來:下一位,歲昭。
開始吧。
徐溪一向以笑面虎聞名,最為看重演技,一個不到位能笑著不帶任何臟字把演員罵得狗血淋頭。
歲昭閉眼,再睜眼時,空調的嗡嗡聲化作大臨王朝冷宮檐角的風鈴,而她就是那個被困在冷宮的樂伎——云岫。
民女云岫,參見陛下。
她盈盈下拜時,發間的玉簪向下滑落半寸。
這是昨晚研讀劇本時發現的,云岫兒時過于頑劣,腦袋磕到了,戴發簪永遠戴不穩。
高坐上的人目光一頓,若無其事讓人起身。
徐溪微微坐起,鏡片后的眼睛半瞇著。
云岫撫著箜篌,弦音從指尖流瀉。
殿下可還記得,永和去年的上元節,茯水河畔的柳絮,原來是這樣地迷眼。
她突然踉蹌起身,廣袖拂落案前的酒盞。
酒水在地毯上暈開暗色的酒漬。
好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原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欲,為了先后,不惜以女子身體溫養血珠,聽信旁門左道,害慘了天下多少女子
高坐下的廣平王猛然坐起。
你當年親手喂她吃的杏花酥,究竟是鴆毒還是謊!
徐溪坐直了身子,兩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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